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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纷飞-初遇(1)

    玄清宗的雪,下得比往年都要疯。

    山脚下的乱葬岗早被埋成了一片白,连插在坟头的破木牌都只露个尖,风卷着雪粒子往人骨头缝裏钻,冻得连乌鸦都不肯落下。清夜澜提着清寒剑从魔族暗xue出来时,剑穗上的红绸还滴着血,落在雪地裏,瞬间冻成暗红的冰珠,像串碎掉的珊瑚。

    他走得很慢,玄色衣袍下摆拖在雪地上,扫出两道浅沟,沾着的血污和雪混在一起,黑一块白一块,看着狼狈。刚在暗xue裏跟三个噬心魔修缠斗了半个时辰,胸口被魔修的利爪划了道口子,虽用灵力止住了血,可冷风一吹,还是疼得钻心。

    可他没停,也没拢紧衣襟——当了二十年玄清宗宗主,早就习惯了把疼藏在冷脸后面。直到雪堆裏传来一声极轻的“咯吱”,不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是冻得发僵的手指,攥着什麽硬东西,在雪地裏抠了下。

    清夜澜顿住脚,抬眼望去。

    离他三步远的雪堆裏,埋着个小小的身影。灰布衣裳破得像筛子,胳膊肘和膝盖处都露着肉,冻得发紫,还沾着草屑和泥。那孩子缩成一团,怀裏紧紧裹着什麽,脸埋在膝盖上,只能看见截冻得通红的耳朵,和露在外面的半只脚——破鞋早丢了,脚底板磨得血肉模糊,还沾着雪粒,看着就疼。

    “滚。”

    清夜澜的声音比雪还冷。玄清宗山脚下的乱葬岗,哪来的活物?要麽是魔族故意丢来的诱饵,要麽是哪家养不起扔了的孽种,留着只会惹麻烦。他握剑的手紧了紧,指尖刚触到剑柄上的莲纹,那孩子突然动了。

    他慢慢抬起头,动作僵得像生锈的木偶。

    头发乱得像鸡窝,沾着雪和草屑,贴在苍白的小脸上。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不是孩童该有的软乎乎的亮,是淬了雪光的锐,像困在冰湖裏的鱼,拼着最后一口气往上撞,连瞳孔裏都映着雪的白,却没半点怯懦。

    “你是……玄清宗的仙长?”

    孩子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每说一个字,喉咙都要滚一下,像是怕扯破了。他盯着清夜澜胸前绣的玄清宗莲纹,手慢慢从怀裏伸出来,攥着块生锈的小铁片,往清夜澜面前递了递。

    铁片不大,也就拇指长,边缘磨得发亮,中间锈得发黑,像是从哪块破铁上掰下来的。孩子的手晃得厉害,指节冻得泛白,皮肤裂了好几道小口子,渗着血珠,却把铁片攥得死紧,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绳。

    “我……我能跟你走吗?”他的声音更哑了,眼神却没移开,死死盯着清夜澜的脸,“我爹娘被魔修杀了,房子也烧了,我从村东跑过来,跑了三天三夜,就剩这块铁片了。我会洗碗,会砍柴,还会喂马,我什麽都能做,只要你別让我冻死在这裏……”

    话没说完,他突然咳嗽起来,身子缩成一团,咳得肩膀发抖,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怀裏的东西掉在雪地上,是半块发霉的饼——饼边都硬了,绿毛长了一圈,还沾着点黑灰,一看就放了好几天。

    孩子慌了,赶紧伸手去够,膝盖陷在雪裏,半边身子都趴在了雪地上。他的手插进雪裏,冻得直抽抽,指尖刚碰到饼,又突然缩了回来——怕把饼再弄脏了。

    清夜澜的目光落在那半块饼上,又落在孩子冻裂的手背上。

    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雪天,也是在乱葬岗,他缩在坟头后面,怀裏抱着块从师父坟前捡的剑穗,冻得快没气时,看见个魔修路过,以为是救星,结果被魔修一脚踹在胸口,差点断了气。那时候他也像这孩子一样,攥着点什麽就不肯放,以为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起来。”

    清夜澜的声音软了点,却还是冷。他转身往山上走,没回头,也没再赶人。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雪地裏“咯吱咯吱”响,像有只小兽在跟着,走两步就摔一下,却没停。

    走了没半炷香的路,脚步声突然停了。

    清夜澜回头,看见那孩子摔在雪地裏,半边身子都埋进了雪,那半块发霉的饼掉在旁边,绿毛沾了雪,更显脏污。他想爬起来,可腿冻得发僵,试了两次都没起来,最后只能坐在雪地裏,盯着那块饼,眼圈慢慢红了。

    清夜澜的脚步顿了顿。

    孩子没哭,只是伸手去够那饼,手指插进雪裏,冻得发紫,却还是没放弃。清夜澜突然走过去,弯腰,用剑鞘把饼挑到一边——雪粒溅在孩子的手背上,他瑟缩了一下,却没敢躲。

    “有毒。”清夜澜说。

    那饼放了太久,绿毛是霉菌,吃了会烂肠子。孩子的手僵在半空,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雪地裏,瞬间冻成了小冰珠。他盯着那块饼,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哭腔,却没敢大声:“那是我……我从野狗嘴裏抢来的。我三天没吃东西了,昨天在山脚下看见野狗叼着它,我跟了它一路,才抢过来……”

    风卷着雪,灌进孩子的衣领,他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把那块铁片攥得更紧:“仙长,我真的能干活,我不挑吃的,给我点剩的就行,哪怕是凉的……我就是不想死,我还没杀魔修,还没给爹娘报仇……”

    清夜澜没说话。

    他看着孩子手腕上的伤——细得像根麻杆的手腕上,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是野狗挠的,结了层黑痂,却还在渗血。突然想起自己当年被魔修踹倒时,也是这样,攥着块破剑穗,觉得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当牛做马都愿意。

    他解下身上的玄色披风。

    那是玄清宗宗主的法袍,用天蚕丝织的,上面绣着避寒的符文,穿了二十年,边角都没磨破。披风很大,裹在孩子身上像裹了个麻袋,下摆拖在雪地裏,沾了层白,却刚好把孩子冻得发紫的胳膊和脚都盖住了。

    “跟上。”

    清夜澜转身继续往山上走,没再看孩子。披风上的冷香留在身后,混着淡淡的药味——是他常年带在身上的疗伤药,沾在衣料上,像条无形的线,牵着那只冻得发抖的小兽。

    孩子愣了愣,赶紧爬起来,踉跄着跟上。他抱着披风,把脸埋在布料裏,闻见那股冷香,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这是他第一次穿这麽暖和的衣服,也是第一次有人给过他东西,哪怕对方没说一句软话,他却觉得比在爹娘身边时还暖。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路,终于到了玄清宗山门口。

    守门的两个弟子见清夜澜回来,赶紧迎上来,可看见他身后跟着的孩子时,脸都白了。左边的弟子忍不住问:“宗主,这孩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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