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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老师规定的时间,于是每个班的班主任都在队伍前面催促,并越走越快,叮嘱大家跟上,前面的同学一边抱怨一边小跑前进。

    女孩慢慢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那天下雨前,云的缝隙允许一道微光洒落,她跟着那一道光,走在草地上,经过干涸得只剩下两道窄窄的水流形成的瀑布时,她抬起了头,看向水源处,阳光落在她的侧脸,映出轮廓。靳桐跟在她的身后,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应该要走的路,等反应过来时,下起了雨,两人在突然弥散开来的雾气中只能看见彼此。

    她什么也没说,没有问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表示出惊讶。

    瀑布到了,已经干了,靳桐发现,几年前还能看到的,那两道窄窄的水流没了。她又走了一会,看到了那棵大树。

    裴晨在那等她。就像小学6年级那次春游一样。

    五点半的时候,靳桐走到了裴晨面前。

    下雨了,裴晨问:“带伞了吗?”靳桐从包里拿出透明的雨衣,一件雨衣没法给两个人穿,于是裴晨接过,把雨衣举过头顶,给两人挡住了雨滴。

    昨天,在QQ上,裴晨告诉了靳桐她15岁生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她之后离开的原因。

    2002年9月4日,裴晨骑自行车赶到河边放烟花的地方时,正看到这一幕:

    威胁自己一家的三个男人,年轻的那个黄毛把自己摁进了一辆黑色桑塔纳,而妈妈则被关进另外一辆的车门。爸爸和剩下一个男人留在了原地,两辆桑塔纳开上了不同的方向。

    那个一直站在芦苇荡里的男人,突然走了出来,他骑上停在路边的自行车,开始跟上其中一辆桑塔纳。

    那辆车上是你。

    裴晨说。

    他是谁?

    靳桐在QQ上问。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要去哪,也不知道芦苇荡里为什么有一个陌生男人,我想追上你,但是单车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很快就看不到桑塔纳的影子了,不过好在,河堤上只有一条路。

    裴晨把雨衣裹在两人的上半身,天气有一点变凉了。靳桐问:

    “我妈妈……她最后在哪被发现的?”

    裴晨摇头,说不清楚。只知道发现的地方是在这一块的峡谷,瀑布的不远处。

    雨小了一些,两人站了起来,裴晨把雨衣给了靳桐。两人一前一后地走,靳桐抬头,但雾气渐浓,能见度已经不足3米。

    “回去吧。找不到了。”裴晨说。

    两人从山里出来时,已经快7点了,靳桐问:“你今晚住哪?”

    裴晨摇头:“房子已经被我爸换了锁。”

    靳桐说:“来我家吧。我爸……”

    停顿了一下,靳桐改口:“他在广州。钥匙在我那,中午的时候我去看了,家里的租户已经不在了。”

    于是两人回了靳桐的家。去年这里还住着一家三口,如今只剩下靳桐一人。

    两人进屋后先换衣服,然后各自洗了一个热水澡,在裴晨洗澡的时候,靳桐坐在客厅里发呆。

    裴晨昨天在QQ上说的,即使过了一整天,她也无法全盘接受,更别提思考出结果,回到茶阳后的一切,她只是在凭借本能行动。而当停下来的时候,她就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首先得知的第一点,裴晨离开茶阳县不再联系靳桐的原因,是因为她目睹了一场凶杀。

    去年的9月4日,那个用手掐住靳桐的黄毛男人,已经死了。

    裴晨骑自行车找到那辆桑塔纳时,芦苇荡里的那个男人,手上拿着块石头,浑身是血。而玉米地里躺着两个人,一个是血肉模糊的黄毛,一个就是昏迷过去的靳桐。

    目睹了行凶现场,裴晨完全愣住,那个男人却好像认识裴晨似的,对她的突然到来并不惊讶,他过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裴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跑,但是完全动弹不了,男人摁住她的肩头,摆摆手,指了指地上,然后点了点头,裴晨过去叹了一下鼻息,靳桐还活着。

    男人比划了一下,裴晨明白了意思。黄毛的裤子掉了一半,正意欲实施侵犯,他从背后,用石头砸了黄毛。

    男人从黄毛的裤口袋里摸出了桑塔纳车钥匙,打开车后备箱,又示意裴晨,裴晨鬼使神差,帮助他把黄毛的尸体抬进后备箱,而令人惊异的是,后备箱里居然准备了一大块的防水布,仿佛本来就是用来装尸体使用的。

    这一猜想,在后来再次被印证。男人小心翼翼把靳桐抱到几百米外一家农户的后院,然后回到这边黢黑的玉米地里,这一段时间差,裴晨守在车旁,居然发现,后备箱的防水布下,还有绳索和一把铲子。

    男人示意,他要开车离开。

    裴晨问:“处理他?”

    男人点头。

    裴晨又问:“你是谁?”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咽。

    那之后简直就如电影一般魔幻,男人看着裴晨,裴晨也看着男人,裴晨意识到一件尴尬的事情,她目睹了一次犯罪,但犯下罪责的人却是为了救她的朋友。在那个当口,她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离开后报警,把眼前人送进监狱,第二则是,和他一起,让这起案件变得无人知晓,让死去的男人的尸体最好永远不见天日。

    大概花了30秒,裴晨得出了答案。她看了一眼黄毛半裸露的尸体,除了头部被石头砸出了一个坑之外,他的下体有戳伤,裴晨发现,这是一把瑞士军刀造成的伤痕,刀已经伸了出来,但还在这男人的皮带上挂着。

    她把瑞士军刀从黄毛的皮带上取下,对着黄毛的下体和面部狠狠戳了几下,直到下体的伤痕纵横交错,看不出原本的被刺伤的痕迹,直到脸上的五官也完全模糊,辨认不出样子和轮廓。

    男人没出声,默默看着。做完这一切后,裴晨说:“走吧。”

    车在黑黢黢的道路上开着,没有路灯,没有方向,沿着乡道向北,裴晨说:

    “我知道一个地方,是坟地,除了清明节基本不会有人去,就埋在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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