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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睡颜,沿着他眉骨往下,吻过紧闭的眼睫,最终沉落于微抿的唇。
那光太清冷,衬得他肤色如寒玉,连平日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锐利,也在此刻被悄然凐灭,余下深海般的寂。
“牵机引”最开始的症状便是容易入眠,给了他安宁静谧的假象。
骗过了月光,也瞒过了摧信。
摧信小心翼翼地抬步靠近,低身,抬手,将那被干净丝绢包裹的影门统领令牌缓缓呈上。
那覆着霜色月华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而在下一刻,摧信的手腕被他紧紧扣住了,丝绢及令牌都被扯落在地,不受理会。
殷无烬仅仅是,将他血污难净的手,轻轻放于自己的眼睫上。
梦还未醒,归处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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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为臣》 22、为臣(22)(第2/1页)
已是夜子时,再过不久便是明日了。
夜雾漫过宫上飞檐,将琉璃瓦浸得发暗。
摧信的身影终于落在宫门前时,像是一片被风卷来的残叶,轻得几乎没有声响。但他停步的刹那,廊下悬挂的宫灯忽被气劲带得晃了晃。
阴影里的锟锏应声而出。
摧信凌厉的目光死死定在他身上,周身的紧绷感几乎要凝成实质。
在密室那几日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心神,哪怕此刻已踏出那座炼狱,也依旧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尤其是对于眼前这个人。
锟锏的目光扫过摧信衣襟上那些深褐色、早已干涸的血痕,又迅速垂下眼。在他重重单膝触地的瞬间,左手按肩,头低下来。
那是在曾经只能对影门统领行的礼,如今代表的是影卫对新主的绝对认肯,无声却重。
他也不可能再对殷无烬有任何不利。
仅这一个举动,摧信终于放松了些许。
凝神感应片刻,在此刻总算能确定他的殿下无恙,心中的大石落地,那种疲惫与痛楚顿时如潮水般涌来,不容分说地将他吞没。
摧信极轻地应了一声。
这声回应比平日更为低哑,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松开,原本绷出的青筋这才一点点隐回去。
视线掠过廊柱的瞬间,他极快地眨了下眼——那是种下意识想要驱散眼前昏沉的动作。
而他转身走向偏室的脚步看着如常,却在踏上第三级台阶时,脚踝处极轻地扭了一下。
那动作快得像错觉,仿佛只是靴底沾了碎石,可落在锟锏眼里,却让他垂下的眼睑又低了半分。
偏室的门被摧信反手扣上时,发出的轻响里,混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吸气声。
影卫向来是很能藏的。
不论是情绪心事,还是再重的伤,面具和黑衣是他们最好的保护色。最多,只需要过一些时间,所有都会归于平静。
这次也是一样的。
可在当下,地下密室那六日的一幕幕反反复复在他眼前浮现,如利刃在心头狠狠翻搅。
他们在第四天就决出了胜负。
断风涯胜在经验老道,杀伐果断,可他早年毕竟经历过太多次生死,陈伤旧疴累积,体力消耗得也更快。
要论持久战,他终究敌不过全盛状态的摧信。
即使摧信在开始的那两天一直处在劣势,多处受伤,亦还是在随后的时日内找准了反击的机会,越战越勇。
刀和剑已然没法再继续用,他们又换了枪和戟,而在次次的对抗中,摧信手中的枪也同样被损毁。
最终,摧信还是出其不意地将这次对决终结。
枪尖崩飞的刹那,断口处的铁茬还在嗡鸣震颤,他却连眨眼的空当都没留,手腕猛沉,将那截只剩半截枪杆的武器往前狠狠一送!
断口处参差的铁棱破开皮肉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断风涯的瞳孔骤然撑大,喉咙里涌出的血溅在枪杆的缠布上,浸出一片深褐。
摧信握着枪杆的手没松,反而借着前冲的惯性又往前顶了半寸,直到枪杆抵着对方的肋骨再也推不动。
上一任影首,统领了影门二十多年的断风涯,就这样即将被钉死在断枪之下。
而在摧信松手转身的刹那,断风涯最终开了口,声音嘶哑,几不可闻,却让摧信瞬间如坠冰窟。
“我来时......吩咐、锟锏......第六日最后一刻......杀、杀了他......”
所有的冷静与理智都顷刻间消失了,摧信几欲发狂,双目赤红,死死锁住断风涯的脖颈,将他如断线风筝般的身体拽下,可无论再怎么质问发泄都是徒劳。
断风涯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摧信面对的只有周遭黑暗四壁,而七天未到,他被困在这里无法脱身,好似只能像只被关住的飞蛾那般横冲直撞,终至周身残破。
在影门训练近二十载,面临过无数困境,遭受过无数危机,他从未有像现在这般痛苦,这般绝望过。
依旧是那句,影卫不怕死,只最怕护不住自己的主子。
断风涯还是太了解他了。
心知要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折磨他,逼疯他,令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难受得生不如死。
可摧信还是在第六日闯了出来,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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