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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外流浪的日子受尽了白眼与冷待,太清楚什麽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对她施以援手。而江昭生,跟他们不一样。她凭着野兽般的直觉,篤定地这样认为。
    于是,她开始了数次三番的、颇有分寸感的“跟随”。她像个小尾巴,只远远缀在男人房子周围。江昭生出门买菜,她会悄无声息地出现,试图帮他提那看起来轻飘飘的购物袋。
    每次“跟随”结束,江昭生有时会塞给她一些食物,有时会直接给她一点零钱。江晚总是小心翼翼地存放好,內心偷偷期盼着他正式收养自己的那一天,到时候,她要把这些钱全都捧给他看——你看,你给我的,我都好好留着呢,我没有乱花。
    但江昭生好归好,界限却划得异常清晰。他不允许她跟进家门,也不允许她长时间蹲守在附近。男人和少女仿佛打起了游击,江晚最后只好退守到他家后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角落裏,隔一段时间,就悄悄探头张望——他出门了没有?他回来了吗?
    那年气温转凉的季节,她在那个偏僻的巷子裏,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昏倒在地。对于她这个年纪、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来说,一场持久不退的高烧,足以损伤神智,甚至夺走性命。
    江昭生不到一天就发现了她的失踪。江晚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每天都会不动声色地确认她的安危,也早已看穿了她无数次笨拙的、“不光彩”的偷窥行径。
    在儿童医院醒来,江晚穿着出生以来最柔软舒服的衣物,手被男人牢牢握在掌心。
    她头晕眼花,却咧着嘴笑。
    后来,江昭生为了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带着她搬去首都。
    周围的街坊邻居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这个小乞丐可真精,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男人居然这麽有钱?怕不是个低调的富二代呢?
    啧啧,年级这麽小就...以后要发达咯。
    可別是个吸血鬼。
    江昭生默默抱起她,用手掌擦掉她委屈的眼泪,然后扭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些窃窃私语的街坊。
    “別哭,小晚...”他转回头,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哽咽,“你哭...我也想哭了。”
    说完,他那双漂亮的绿眼睛裏,竟真的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光,映得眼眸更加剔透。江晚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止住自己的眼泪,用小小的袖子去擦他的眼角。
    江昭生的睫毛被打湿了,黏成一簇一簇的。他却朝她露出一个温柔傻气的笑容,说:
    “你看...我们就是天生的父女啊...心连心,你不哭,我也不哭了。”
    ——当初为什麽要那麽执着地缠着他呢?
    或许只是因为第一眼看见他时,就觉得他独自站在湖边的身影,那麽好看,却又那麽寂寞。好像...找不到任何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和牵绊。
    江晚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新来小镇、总是独自去湖边散步的漂亮男人。好几次,她都以为对方是要轻生,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死死拉住他的衣角。江昭生被她拽得愣住,随即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个眼神倔强的小女孩:
    “...小土匪?”
    他看起来,很需要一个与这个世界产生连接的、牢固的关系。而江晚觉得,自己孤单,他也孤单,不如就凑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吧,至少,自己还能比他显得更乐观、更坚强一点。
    她好不容易,从一个需要被警惕的“小累赘”,努力成长到今天这副快要能独当一面的样子......他,是没有耐心再等她了吗?是厌倦了吗?
    “篤篤——”
    房门被敲响,然后是钥匙转动的声音,江昭生看见了她的失态,哑然伫立。
    完蛋了,江晚多久没哭过了?
    他脑子裏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此刻失忆的江昭生,并不知道自己的养女正处于Alpha易感期这个特殊时期,只是下意识地将对方崩溃的理由,全部归咎于自己刚才那番混账透顶的伤人话语。
    一想到这裏,江昭生心裏那股莫名的抽痛感越发清晰,强烈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上。
    他蹲下身,从口袋裏摸出干净的湿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满脸的泪痕。看着她的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不知道为什麽,他自己的眼前也忽然一阵模糊,视线被温热的水汽笼罩。
    ?
    “你...你一哭,我怎麽...也想哭了......”
    江晚抬头看人——
    失忆的江昭生,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枷锁,整个人透着一股久违的轻松感。他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米白色毛衣,柔软的羊绒材质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剔透,松垮的领口随意敞着,露出线条精致的锁骨。墨色长发只是随手抓了抓,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前,配上那张秾丽逼人到极具攻击性的脸庞——组合成一种漫不经心的、嚣张又纯净的美。
    只是,此刻他眼眶裏打着转的将落未落的泪水,打破了那份倨傲。
    “爸爸......”
    江晚的声音沙哑脆弱,她走过来,像寻求温暖的小动物,试图靠近。
    江昭生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眼前这个眼圈红红、情绪明显不稳定的年轻Alpha少女,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为什麽这麽纵容对方?江昭生心裏直嘆气。
    话是这麽说,当江晚不管不顾地靠过来,将发烫的额头抵在他手臂上时,他并没有推开。
    “易感期?”
    他歪头打量着她,那态度,与江晚记忆裏他的温柔包容相比,绝对算不上体贴,甚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不知轻重的欠揍感。
    但他没有推开她的亲近,这种默许本身对于江昭生而言,就是一种罕见的偏爱。这份认知奇异地安抚了江晚体內躁动不安的神经。
    秦屹川在一旁看得眉头紧锁,想开口提醒江昭生注意分寸,毕竟他现在是个“Omega”。
    就在这时,江昭生像是想到了什麽绝妙的主意,眼睛一亮。他满不在乎地抬手,将自己颈侧的发丝往后一拨,露出了那片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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