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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兰漫不经心地应:“看她能考去哪里了。之前说过想去北京吧?”

    “去北京读书?那也太贵了吧。”袁越不满,“家里供她还是供我啊。”

    “在哪里读书能决定什么?供出来谁知道会不会和她妈一个鸟样?”姑父袁志诚接腔,冷漠地精打细算,“就让她在我们这儿随便读个学校,然后回来帮家里赚钱。一个女孩要那么远大志向干什么?这辈子寻个好人家嫁了才是头等大事。”

    时夏兰没有再应声,时间一分一秒拖长,慢慢变成难捱的默片,时笺站在门外,一身的热意慢慢凉下来。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渐渐有些失常。手指僵硬在身侧,钥匙的冰冷刻进心底。脑海中却踌躇要不要这时候进门,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不经意打断他们的对话。

    这时,袁越吊儿郎当地再度开口,嗓音里有几分奚落的调笑:“赚钱这回事,我看她挺在行的。自己偷偷摸摸藏了几万块,要不是我去她床头柜翻还真不知道她有这么多钱。”

    “……”

    “去北京?呸!我都去不了北京,她做什么傻逼白日梦。”

    袁越呵呵冷笑,“她也不想想自己配得上吗,赔钱货,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做牛做马——”

    头顶昏黄的顶灯好似在讽刺时笺的伶仃单影,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结下来,时笺想也没想,一把推开房门,冲进客厅。

    大门撞击在墙上发出猛烈刺耳的哐当一声响,几人的话音戛然而止,时笺发着抖看向桌面——是她偷偷存钱、藏在卧室里的那个粉红兔瓷罐子,已经被锐物敲破一个不小的缺口,里面的硬币七零八落地瘫开,纸币全都不翼而飞。

    “钱呢?我的钱呢!”

    她气得要发抖,始作俑者却只是云淡风轻地笑:“我拿走了。”

    “谁允许你偷我的东西?!”时笺心底一阵阵的窒冷。

    “怎么能叫偷?小笺,藏私可不好啊。”袁志诚这时候插话,步伐却是迫近几分,居高临下,“姑父姑妈养你这么久,怎么着敬几分孝心也不算过分吧。”

    看样子他竟打算直接为她做主,轻描淡写:“就这样吧,以后你有什么需要跟我们说,我们再给你钱。”

    时笺攥紧双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也觉不出疼痛。

    ——那是她攒了整整三年,要去北京的路费和生活费。

    平常她为他们做饭,打扫卫生,省吃俭用,除了必备的衣食和学业用品从未多花一分钱,甚至偶尔会拿自己打工的钱来补贴家用。

    而他们除了给她提供一个栖身之所,再没有多余的东西可给予。别的同学都是家里给买触屏手机,她却一直用着张妈给她的一部二手老式翻盖按键机。

    而现在,他们就这样没脸没皮地把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直接抢走,时笺胸口颤抖着起伏,平生第一次用了一个重词。

    “你们,这群强盗。”

    话音未落,手掌扇风呼呼作响。

    时笺的脑袋偏向一边,脸上火辣辣地疼。

    ——袁志诚用力扇了她一巴掌。

    他酗酒抽烟一样不落,喝醉了还爱打人,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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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时候时笺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蜷缩着听外面空酒瓶噼里啪啦作响,刚才她有一瞬间忘了自己是谁,敢在拥有暴力倾向的姑父面前叫嚣。

    眼泪顺着发红的颊滑落下来。

    时笺被一股浓稠到发胀发皱的绝望淹没。

    ——她去不了北京了。

    时笺没吃晚饭便回屋,反锁上门爬进被窝。

    屋内没有任何光线,极致的黑暗涌过来,将她完全包裹在内。时笺蜷缩起来,将脑袋埋进散发着陈年味道的被褥中。

    钱没有了,被抢走了。

    而她考砸了,梦想也坍塌了。

    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被人踩在脚下。一眼能看得到头的,尘埃里的人生。

    ——尘埃里是开不出花来的。

    时笺崩溃而无声地哭泣,眼泪泄堤似的,很快浸湿被褥。

    其实。

    其实她和张妈说谎了。

    在北京已经没有等待她的人。什么香山、烤鸭、卤煮,全都是她编出来的谎话。

    去年高考,时笺想要爸爸回来给她送考。恰逢工地一个项目,他抽不开身,可捱不过她撒娇恳求,还是请了假打算坐火车回来。

    可是因为赶时间,过马路时却被一辆疾驰的货车撞倒。

    后来爸爸没能回来,时笺也没能考成高考。

    她之所以这么想去北京,是因为爸爸曾经说过,他会在那里等她的。

    他的囡囡是世界上最最聪明可爱的姑娘,要去最好的学校读书。

    时笺桌面上有一个笔筒,里面有一把轻微起锈的美工刀,她控制着自己想去握紧它的强烈愿望,抖着手拨通曾经保存下来的学校心理紧急救助中心的老师电话。

    那是个和蔼可亲的男老师,不过时笺不记得他的模样。

    已近午夜,嘟嘟的长音让等待变得更加漫长,时笺垂眸望着自己手腕的肌肤,思绪已经纷乱到无解。

    她决定等到第十声,如果——那时还是忙线,她就去取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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