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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一言,胥受教了,只是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日常应当做到这些,嗯,我想,若是能将这些汇编成一份简明易懂的《卫生志》,传播到各处,也许能少一些染疫的人。”
听了季胥的话,这样的口气,他们也不像最初似的排斥她了,反觉得才识得到了欣赏,有些沾沾自喜,当真讨论起这法子究竟可不可行起来。
太医令顾宏最先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照你说的,许多百姓不能识字,他们如何能读懂这份《卫生志》?”
“在我老家,这种事情一般会由德高望重的乡三老来宣教,大家也就能信服了,我想这法子在五陵也适用,各乡请乡三老敲锣宣教,市井之地,便找灞桥的马道姑将这些细则说给各人,
久而久之,也就人尽皆知了,这不仅是对于这次瘟疫,也是对我们长久有益的一件事。”
“马道姑?不成不成,那分明是个江湖骗子,和那样的人来往,岂不毁了咱们太医署的名声?”
“就是啊。”
“你们倒说说,我们太医之中谁的话能比马道姑更令百姓们信服?”
顾宏的话将他们问住了,底下变得鸦雀无声,听了顾宏说道:
“我看这法子可行,《卫生志》若能帮百姓养成好习惯,才是更为长久的辟疫之计。”
太医令顾宏说是要将这法子与中郎将商议,上奏施行,这里在分哪个太医做哪件事,编写誊抄、去灞桥找马道姑……
是他们内部的划分,季胥取了药便出去了,只见庄盖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皂服马靴,倚在门壁那里,嘴角好像有笑意,做了个拊掌的手势。
“中郎将!中郎将!里面请!”
里头太医令唤他,两人短短看了一眼,有些重逢之意便传达了,他向里,季胥向外去了。
后来,收容所当真减缓了人数的增长,连里头住久了的人都察觉了,分羹时纳罕道:
“这两日怎么没人来了?”
“外头的瘟疫止住了?”
有的后进来的,还说起外头流传的《卫生志》,
“一金女娘,那卫生志上也有你的名号呢。”
“我的名号?”
这日季胥去取药,遇见了太医令顾宏,他夸道:
“女娘真是个见微知著,心细如发的人。”
还将这编写好的卫生志,拿了一卷给季胥,说:
“这也有你的功劳,中郎将与我商量,将你的名号,与太医署一起标注在上面了。”
话说这《卫生志》,马道姑得了银钱,和小吏在一些市井之地走街串巷的,一面敲锣,一面讲了细则,一连数日都是如此。
田氏听说了,使唤丫头到书肆去买一卷如今卖的正火的《卫生志》。
金豆买回来了说:
“连太学生们,官员家的小僮,也买这书来看呢,据说是百官朝会的时候,大将军提到了这书,因此不仅在咱们市井小巷,连文武百官那里也是出名的,这是最后一卷了,被我买了回来。”
“哪里是我女儿的名号?”田氏心急道。
季珠拿起来认了,逐字指给她看,
“一金女娘,这是阿姊的名号!”
田氏这脸上别提多有光采了,只可惜外头闹瘟疫,她不能出去跟人家嚼舌头。
况且更多人懂得了疫气相传的道理,这特殊的时候,越少的人扎堆磕牙了。
第186章
“一金女娘,听说卫生志是你的法子呀!难怪少了许多人进来。”
“这可是好事一件哪!”
“也许咱们也快出去了!”
每日收容进来的人越发少,这里头的百姓,言语间透露着轻快,心情愉悦了许多。
直到九月,他们心却重了。
原本住在外头的,因病势加重,被挪到了里头;而病重的,则死了。
季胥到里头分羹,这里也不像从前似的斗嘴,越发死气沉沉的。
胡掌柜就是病势加重的一个,住到了最里面,不像从前那样,还能端坐在那吃风干的果脯,要一碗说是不吃,但过后碗又空了的甜豆花。
如今她早上那碗羹,到中午还是原样的放在那,早已经凉了,她则闭目躺在里头,脸上、脖子上,已经出现坏疽了,招了苍蝇在她身上爬。
住在旺儿边上的那个老人家,今天咽了气,被两个羽林郎抬了出去。
各人透过木栅门看着,眼里有了哀伤,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了。”
死了的被抬出草棚,到一处土砖砌的大窑里烧了,连他睡的席子、所用木头碗筷,也一并丢进窑火里烧毁了。
这里烧尸烧物的火光日夜不歇,烟雾仿佛又浓又黑,看的人心惶惶。
“我们也是等死的份。”
“我们别灰心,太医的药方听说有些眉目了。”
季胥宽慰道,这里的人却提不起心气,说:
“一直说有眉目,怎么每天还在死人。”
“不过是哄我们的话罢了。”
“总有一日,我们也是抬到那里被烧成灰。”
季胥提着分完了所有人,还剩了三分之一的羹,心情沉重的出了草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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