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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擦干净眼泪,用帕子擦拭干净手掌,继续伺候四阿哥篦头。
入夜,楚娴躺在床榻里侧,等待四阿哥发话。
可直到她昏昏沉沉睡去,他都不曾开口。
子时方过,柴玉手捧博山炉轻轻推开房门。
穗青瞅一眼香炉,柴玉并未燃香,也不知是何熏香。
“柴公公,不知是何熏香?福晋有些香料碰不得。”
“是暹罗安神香。”
柴玉打开博山炉,露出香炉中橙红卷云纹香篆。
穗青点头,暹罗安神香姑娘能用。
她拔下银耳挖簪,不待她取一勺安神香,柴玉忽地用指尖蒯一撮香粉,舌头一卷,咽入口中。
柴玉虎着脸朝穗青张大嘴巴:“瞧见没,瞧见没?你还要验什么呢?莫非怀疑杂家毒害主子不成?”
“柴公公息怒,奴才也是照章办事。”
穗青满脸堆笑,却依旧不为所动,挖一小勺香粉,凑到鼻息间细嗅。
“成了吧?”柴玉没好气哼哼。
“奴才送进去吧。”穗青陪笑。
柴玉似笑非笑,避开穗青的手,径直推门入内。
入屋内之后,柴玉将沉水香炉打开,小心翼翼将未燃尽的沉水香与安息香混合在一起,用香篆模子压实。
博山炉顷刻燃起袅袅青烟。
柴玉从袖中取出一颗绿豆大的辣绿药丸,悄悄放入茶水中。
默不作声将茶水递到幔帐后。
修长手掌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柴玉捧起空茶盏离去,羡蓉与穗青正站在门外打哈欠。
“走吧,到那边庑房值夜,吃两盏参茶提提神。”
柴
玉一甩拂尘,穗青与羡蓉只能跟上。
前院是柴玉与苏培盛的地盘,奴才堆里全凭他二人说了算。
簌簌冬雪繁密。
柴玉殷勤关紧庑房木门,与穗青羡蓉二人围炉烹茶,闲话家常。
此时从书房钻出一道人影。
叶天士手拎药箱,悄无声息闪身入屋内。
叶天士熟稔跪坐于幔帐前。
一只苍白纤手被四阿哥修长手掌握紧,探出幔帐。
叶天士端详那畸形扭曲的手指,摇头:“主子,福晋这根断指,奴才无能,奴才查看过太医院留档,福晋的伤势本不该如此,定是哪儿出纰漏。”
“那二位看诊的太医在处理福晋伤势之时,背地里定让福晋承受不该受的苦头。”
幔帐后沉默良久,传出沉重叹息:“下去吧。”
叶天士垂首,躬身离去。
幔帐后,胤禛将娴儿搂紧,将断指捧到唇边轻吻。
扁扁的指头因断骨愈合不佳,歪曲变形。
很扁的指头,她定用核桃锤,发狠砸碎指骨,他的心也一道被砸得粉碎,很疼。
因他对福晋的轻视,所有人都不曾真正尊重她,害她被太医院那些微贱太医轻视怠慢。
逼得她走投无路,以身犯险。
他愧疚落泪,一遍遍吮吻她发凉僵硬的断指,直到指尖泛红,泪眼朦胧
楚娴苏醒时,枕边已空空如也。
“四阿哥呢?为何不叫醒我?”
羡蓉捧铜盆入内:“福晋,四阿哥五更天已入宫面圣,特意嘱咐奴才们不可吵醒您。”
“快快快,回福晋院里,今儿腊月二十五!”楚娴火急火燎回到福晋正院。
她必须尽快去庄子上,将池峥主仆转移到内城安顿。
离开四阿哥府邸时,楚娴特意在城中一处私宅逗留,换一辆马车辗转到城南私宅,又换一身衣衫,从私宅后门徒步离去。
提心吊胆来到庄内。
素白院中,魂牵梦萦的身影近在眼前。
池峥在专心致志堆雪人,雪人扎红绸,裹着她的红袄子。
“池峥!”楚娴喜极而泣,冲过去抱紧他的后背。
“姝儿,为何哭?谁欺负你?”胤禛握紧福晋冰冷手背,指尖在她断骨小指摩挲。
“姝儿,你的手为何受伤?”胤禛哑着嗓子,反身拥她入怀。
“不小心被炮仗炸伤,你再回来晚些,我都痊愈了。”楚娴仰头捧住他的俊脸,主动索吻。
数月未见,他的吻不似从前温柔,又凶又急。
楚娴有些招架不住,浑身酥软,依偎在他怀中。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穗青从到门口就开始疯狂咳嗽。
可福晋与池峥却吻得愈发痴缠,眼看福晋的手都不老实地探入池峥短褂内,穗青捂着眼睛大喊:“林姝!”
“哎呦,魂都被你喊散了!”苏培盛捂住屁股,踉踉跄跄走出厨房。
“苏盛你怎么瘸腿了?”羡蓉凑到苏盛跟前。
“哎,别提,摔着了。”苏培盛苦着脸,颤颤巍巍扶着窗台,屁股疼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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