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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手机侧面的快捷接听。
“沈先生吗?”对面是闻天成的主治医生,声音听上去十分焦急,“我联系不上闻少,能不能请你跟他说下,闻总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大雨如洪水般倾泻而下,高速公路上,成群结对的车子亮着红灯,绵延数十公裏。
“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车子裏回响着闻煦声嘶力竭的吼声。他前面在市中心逛的时候把手机静音了,听到医生给沈屿打电话,才发现对方给他打了十几通。
闻天成从前段时间开始,心脏状态就一直不好。好不容易这两天稳定下来,但就在一小时前,情况突然以之前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急剧恶化。
“我不管!!不管你们用什麽方法!!”闻煦拿着手机,弯着腰,整个人几乎蜷在副驾上,声音从一开始的嘶吼,到后面逐渐变得无力,“求你们……用最贵的药,怎麽样都好……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们了……”
声音渐趋颤抖,到后面逐渐染上哭腔。
沈屿坐在驾驶座上,只感觉好像有人在拿刀剜他的心。
他们已经在高速上堵了半个多小时了。
他想侧身去抱抱闻煦,但身上系着安全带,为了安全着想,他不敢随便解,只能用右手紧紧摁住闻煦的左手。
“会没事的。”眼看身边的人颤得越来越厉害,沈屿硬把手指挤进闻煦的指缝裏,跟他十指相扣,“会没事的……”
闻天成最终还是没救回来,当天下午,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医院的急症室。
因为堵车加交通事故,闻煦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追悼会在闻家本家举行,开了整整三天。
前两天,闻煦几乎水米微进,白天接待来吊唁的宾客,晚上就跪在闻天成的灵堂裏。无论沈屿怎麽劝,闻煦都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失掉了灵魂的木偶。
第三天早上,闻煦因为体力不支,直接昏倒在了蒲扇边。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右手背上插着吊盐水的针,闻煦双眼出神盯着天花板,由衷地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怎麽会这样呢。
他爸明明醒得比他大哥还早。
原本他以为,一切都要好了……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下涌出,闻煦拔掉吊针,用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
耳朵阵阵轰鸣,大脑嗡嗡作响,不知过了多久,闻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他在休息。恩。要不你们明天再来……”
闻煦用手抹了抹残余的眼泪,慢慢起身,下床打开房门——
目光跟外头恰好转身的沈屿对个正着。
沈屿的脸色比闻煦回S市那天看到的还要差,眼底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看着仿佛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
闻煦心裏猛地一抽,他下意识想说话,结果却是一阵猛烈的干咳。
沈屿蹙眉,拉过闻煦的胳膊,一边抚着他的后背一边道:“刚才萧意他们来看你,我让他们明天再来……”
闻煦一边咳一边点头。
这几天,萧意他们每天都会来,除了吊唁,总是见缝插针找能帮忙的地方。
沈屿:“我去拿水……”
手腕被攥住。
闻煦拉着沈屿,声音嘶哑:“你快去睡会吧。”
沈屿笑笑:“我没……”
闻煦:“去睡。”
沈屿一顿:“客房在哪儿?”
闻煦愣了下。
这几天沈屿一直陪着他处理他爸的后事,裏裏外外走了不知多少趟,但活动区域基本都在大厅或者灵堂。
闻家本家很大,客房区单独辟了一小栋,从他睡的主卧走过去,差不多还要十分钟。
“…別去客房了。”闻煦抬起手,把身后自动阖上的房门推开,拉着沈屿进了自己卧室。
房裏很暗,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极微弱的光。
闻煦把沈屿拉进房间后就松了手。
沈屿看看悬在空中的盐水针,又看看闻煦有点发青的手背,刚要去拉他。
闻煦:“睡觉。”
床是King Size的,闻煦回到自己刚才睡的那边,缓慢躺下。
沈屿微微一顿,绕到另一边上床。
感觉到另一头的人躺下,闻煦抬手,关掉床头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睡了太久,闻煦上床后很久都没睡着。
好不容易眯上半小时,又因为做梦梦到闻天成带小时候的他去天文馆,然后从睡梦裏惊醒。
额角渗着汗水,闻煦侧躺着,面朝墙壁那一面,直愣愣地盯着上面被月光折出来的一道光影。
脑子裏有关过往的一切仿佛走马灯一般掠过。
心被绞得透不过气,就在闻煦想起身时,一个东西突然贴上了他的背。
隔着衣服,结结实实的,即使不用回头,闻煦都能猜到那是什麽。
呼吸微微收紧。
闻煦因为伤心过度还在发懵的脑子开始缓慢转动。
他不知道沈屿是睡着了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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