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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看狗咬狗的戏。”
“起来罢。”荀还是转身上了床,竟真的不管多出来的人。
那人抬起头,脸上带着紧张和忐忑,还有挥之不去的后怕,不知道是怕荀还是喜怒无常直接杀了他,还是怕荀还是真的如传言般死在荒郊野岭。
眼看着荀还是躺在床上,他站在原地踌躇片刻,而后垫着脚慢慢走到床边,生怕影响对方休息,两脚一并站得笔直,做起了守卫,一脸肃穆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烛火摇晃,风透过窗户扫到桌子上,一轻一重间,火光灭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特别淡,过了会儿荀还是开口:“你到这里可曾有别人授意?”
“不曾。”卓云蔚应道,“这周围多日前就有许多天枢阁的人,只是……”
毕竟是出事的地方,有人来很正常,但是既然很多人都到了此地,却没有找到荀还是就变得很不正常。
“有人拦路。”荀还是突然睁开眼,脑子里立刻蹦出个人名,“薛黎。”
卓云蔚:“或许吧,只是最近阁里的人也有些奇怪,具体……我说不上来。”
“嗯。”荀还是暂时睡不着,靠坐在床头,黑发铺了一床,微弱的月光映亮了他半张苍白的脸,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扣弄着食指内的痣。
“阁里的事情暂且不论,即便我不在也翻不出个花,豢养的狗再怎么翻腾也都是家犬,没大出息。”
对于将天枢阁比作狗这件事,卓云蔚听见后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这一句话不仅将整个天枢阁骂进去,连带着荀还是自己都没放过。
卓云蔚还是不太适应荀还是的说话方式,但他明智地选择闭嘴。
“倒是梁府……梁弘琛到邕州城了吗?”
“到了,但是没进城,目前在城外酒肆。梁公子身边带了几个暗卫,太子那边的,感觉不像是过来抓凶手和接梁小公子回家,似乎还有别的打算。”卓云蔚道,“还有之前接到您传信,说这边无论发生什么,都将邕州城周围有宝藏的事情传出去,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何演变成您因为宝藏才遭遇不测。”
说到这里,卓云蔚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了几分,“信的傻子还挺多。”
荀还是轻笑:“你也不看我的命有多值钱,能让我死在这里的东西,即便很多人不信也会来探查一番,人一多,这邕州城可不就热闹了。”
“如今角儿都要登场了,我们擎等着看戏就是。”
卓云蔚不太懂荀还是的意思,但这不重要,在他看来这世上不会存在第二个人能懂他们阁主的心思,就好像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刻还在正经谈事情的人,下一刻就瘫倒在床上,毫不顾忌形象地说了句:“下毒就不能找点不痛不痒的吗?做的这么明显还怎么要我命。”
“什么?”卓云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出了口才猛然惊觉荀还是说了什么,连忙上前,翻动身上带着的瓶瓶罐罐,“阁主您中毒了?什么毒?我这有些解药不知能否用上。”
荀还是眼皮不抬,卷了身上的被子,转过身背对着卓云蔚道:“自己找个地方歇了吧,别在我床头站着,一会儿某人回来还以为我背着他偷人,这可不好哄。”
四五个瓶子叮呤咣啷摔了一床,卓云蔚保持着捧瓶子的姿势,结结巴巴道:“偷,偷,偷什么人,阁,阁主您这里还有人?”
是他理解的那个偷人吗?等会儿,阁主不是被追杀被下毒,其实是躲在这里金屋藏娇,养了个美娇娘?
脑补的内容越来越远,眼看着荀阁主牵着夫人抱着孩子的画面就要出现在脑海里,卓云蔚就听自家阁主嘟嘟囔囔地说了句:“嗯,有男人,快滚蛋。”
第14章
谢玉绥出门很早,在街上晃了一圈,周围擦身而过的十有八九是江湖人,很多。
安抚使司外守卫依旧很松懈,谢玉绥在走了两圈后便没有在此地多加逗留,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当天落下黑影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想要等的人。
廖庐在茶棚下找到了谢玉绥,小声叫了声“爷”,双手接过谢玉绥递过来的茶杯,暖着手道:“鱼还挺乖的,没有扑腾,老老实实在缸里,擎等着下锅呢。倒是您那边,我有些担心。”
谢玉绥端着茶杯,眼睛放在远处:“说来奇怪,这么长时间我既没有限制他的行动,也没有对他多加约束,他就老老实实地跟在身边,不作妖,偶尔还出出主意,上次去安抚使司也是他带的路,清清白白一点幺蛾子都没有。”
谢玉绥没有点名,两人都清楚说的是谁。
廖庐沉吟片刻:“会不会有其他我们没料到的阴谋?那这安抚使司我们今天还去吗?”
“去,我今日和他说了要去,但没说带着人。这趟我们需提起十二分精神,不仅那人怪,整个安抚使司也怪得很,像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一整个安抚使司守卫少得可怜,那天他们虽来去匆忙,谢玉绥还是看了一眼正堂,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且不说梁弘杰家世背景如何,即便背后没有靠山,这也不应该是一个安抚使该有的待遇。
“那爷您怎么打算,要不我们不趟浑这浑水了,直接去牢里劫人算了。”
“不可,一旦发现邬奉和我们的身份,白送给邾国一个起兵的借口。祁国现今国力不足,粮草兵马都不足以应战,这个罪名我们背不起。”谢玉绥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而且你不觉得这么多江湖人聚集在这里也不正常吗?即便传言有宝藏在此,这种无稽之谈每年都会出现很多,为什么这次这些人就如此坚信是真的,甚至认为荀还是就是因为这些宝藏而亡。”
“他们甚至连荀还是的尸首都未曾见过。这几日我曾刻意带着荀还是在街上游荡,更是连一个人都没认出。”
廖庐来得晚,这些事情一概不知,但是听着谢玉绥所说的话也感觉到了其中蹊跷:“或许是荀还是露面次数不多,毕竟那个荀还是出手必死人,能活着见到他的人不多。而那批宝藏又过于诱人,才引得这些人想要一探究竟,即便是假的也能换得心安。”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谢玉绥皱眉,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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