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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在殿内?”

    那小太监皱眉想了半天,“好像没瞧见,我当时也没留心。”

    也就是说公主也有可能根本不在殿内,而是到别处去了。她驱散了小太监,坐在石凳上暗忖,第三个疑问得了证实,驸马摆脱了嫌疑。可若嫌疑只在公主身上,那第一第二则疑问

    呢?实在有些说不通。

    却说这厢庾祺与叙白走到吉祥胡同来,问明了宫内小太监们居住的大杂院,一径走来,踅入三院顺子所住那间屋内。听引路的小太监说,这屋里本是四人居住,自顺子患了痢疾后,另三个人就搬到别屋住了。

    三人敲开房门,只见个二十来岁面色苍白的青年,个头倒不低,看着与叙白庾祺相当,只因常年伛着背,显得比他二人略矮些。庾祺打量他一会,面颊消瘦,双目无神,的确是痢疾初愈的样子。

    那引路的太监引介二人道:“这两位是皇上刚任命的钦差,专查姝嫱一案,今日特地来问你话,你不许隐瞒,可要照实说。”

    这顺子眼神闪躲一下,直转头进去,低声咕哝,“该说的我不都告诉过邹大人和秦大人了么,怎么又来问。”

    引路太监道:“皇上既另着人查,自然一切都要从头查问起,问你你就说,哪有这些抱怨!”说着笑请庾祺叙白二人进屋,便自去了。

    屋内陈设十分简便,左右罩屏内靠墙各搭着一张大通铺,现今只有一位上铺着被褥枕头,这外间上首摆着一套桌椅,当中是张八仙桌,四面长条凳,别的陈设概无。听说只是宫里最下等的小太监住在这官中设的杂院中,凡有些银钱者,都在外头令置办房子居住,譬如沈荃,他那宅子可比许多官员家的府宅,还有许多下人服侍。

    这顺子素日不过传报时辰,哪位主子都挨不着,想必所赚有限,更兼病这一场,只怕是弹尽粮绝了。不过看他眼下却不似受穷的样子,墙下长案上开着包滋补的药,庾祺踱上前看两眼,药材都是顶好的。

    顺子去箱柜里取了包茶叶来,打开捻了些茶叶在茶壶里,茶炉子早在他们进来时就烧着,顺子见水沸了,提水来注入茶壶中。

    叙白睇着他低下去双眼,笑道:“顺公公的病可好些了?”

    顺子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好是好了,只是管事公公不放心,叫我多养几日再回宫当差。”

    “不当差,不知薪俸是不是还照发?”

    “哪有哪样的好事,告几日假就罢了,停个把月的差,就扣个把月的钱,只放些粮。”

    叙白看了看那茶壶,又问:“顺公公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山西大同府人氏,幼时随娘投到京里的姨妈家,后来姨妈和娘都没了,只我一个人没出路,就净了身入宫谋条活路。”

    叙白眼见他将茶盅递到跟前来,点一点头,“顺公公在外无亲,那可有靠得住的朋友?”

    “像我们这样次等的阉人,哪来的朋友?不过是和杂院里的公公们说几句话。”

    “既断了月俸,又无亲朋支持,那敢问顺公公,你这几两银子一斤的好茶是从何处得来?可别跟我说,你往日就吃这样精贵的茶,也别唬我们是这杂院里的公公送的,我们可是要一一去核明的。”

    话还未完,顺子脸上已泄露两分慌乱,忙笑,“大人说这话,我倒不知该怎么说了,只怕说了大人不信。那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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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是我素日积攒的钱买的,生了这一个多月的病,我倒想明白了,省吃俭用的做什么,反正也无亲无故的,还不如自己吃好些用好些,起码自己自在。”

    说到此节,庾祺却在长案前拿着那包药回首,“这么说,这些药也是顺公公自己买的?”

    顺子忙去接了,将药收进右边卧房中,一面笑道:“生病了难道还不该买些好药?”

    庾祺跟着走到那屏门底下,见他直把药包好往立橱里塞,不想手急了些,衣袖挂着里头一只木箱子,手一抽那箱子便跌在地上,只见从里头叮呤咣啷滚出来好些银锭,庾祺粗略一数,有近二百之数,又有两张银票,虽看不清具体数额,想来也不少。

    叙白听见动静也歪头朝里头看,起身去拣起那两张宝钞,对庾祺抖一抖,笑道:“一张就是三百两。顺公公的积攒不少啊,按你每月二两银子的月俸算,即便不花销,也得攒个二三十年,我听人说顺公公进宫不过也才四.五年而已,有这些钱,不是偷盗了宫中财物,就是别处所得的不义之财。”——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53章 出皇都(卅七)

    那顺子怔在柜前,一时乱了主意,须臾后才忙弯在地上把那些撒落的银子拾进小木箱内,抱着箱子来外间八仙桌上,顺手抽走叙白手里的两张宝钞。他背立在桌前,低着脖子忖量一阵,回首看一眼庾祺叙白,脸上满是踌躇犹豫。

    叙白恐他不说,还要出言威逼,庾祺却抬一抬手,语调温和道:“顺公公,你不说我们也猜得出,这些银子是有人送你使你做说些对昭王不利的证词,对么?皇上既命我等来查,心里多半觉得此案十分蹊跷,你不如趁此刻先说了,皇上还会体谅你受人威迫,却及时悔改,从轻发落。若等我们叫差官来强拿了这些银子,拘你到刑部受审,那时候审出来,只怕你罪加一等。”

    顺子瞟他们一眼,仍然犹豫忐忑,“可我一个小小宫人,就算翻了证词,她也不过受些责罚而已,将来只怕不会给我好果子吃,你们这不是为难我么。”

    叙白看了庾祺一眼,笑着走到外间来,“你在宫里当差,想必也知道,宫里死个宫人本不算什么,这桩案子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是因为众目睽睽,二是因皇上有意扳一扳后宫和朝廷里的不正之风。你只管说,相信这回,没人敢和你秋后算账,只怕想算,他们也没有那个机会。”

    顺子沉吟一阵,慢慢自长凳上坐下来,“这些银子是小陈国舅家的二爷陈嘉给我的,那时候我尚在病中,他打发人拿了这些银子来,对我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叫我等病好了找邹昌秦济二位大人说明,就说当夜,曾见王爷从山茶园里钻出来。”

    说着,就把那两张宝钞拿给他看,“这是城东富大钱庄的票子,前些时我去兑银子的时候特地查过,存银子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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