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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渡扯了下嘴角，表情一僵，嘴角落了下去。

    他嘴角有伤。

    乔灼一咬牙：“谁打的？”

    谈渡撇过脸，半天只憋出三字：“別生气。”

    “谈渡你大爷的！”

    乔灼一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才会让他突然开好几个小时的车躲回店裏，甚至还要想尽办法瞒着他。

    要不是强叔的叫声收进了他的那条语音，他就真被骗过去了。

    谈渡张了张嘴：“灼一……”

    “你闭嘴！”乔灼一拽起他，把人拖进副驾，踩下油门。

    阖家团圆的日子，路上没剩下几辆车，一路绿灯，车子很快进了小区停下。

    谈渡开口：“我这样子还是不上去了……”

    乔灼一喘着粗气，瞪着他——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乔于漪打开门吓一跳，倒不是乔灼一突然带了个大活人回来，实在是谈渡的形象太过狼狈。

    “这是怎麽了？”

    “別问。”乔灼一示意她先把孩子带进房间，随即一个眼神，让人跟上。

    谈渡进了他的房间，被无声的手势指挥着进洗手间收拾。

    乔灼一拿了一套衣服扔给他，拖过椅子，一屁股在门口坐下了。

    谈渡张了张嘴，被一根手指一指，笑了下，进去冲澡。

    乔灼一的火气快把自己点燃了，他想打人，想逼问裏面那人到底怎麽回事。

    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不能让外边一家四口跟着自己不痛快。

    “灼一。”收拾好出来，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谈老板。

    乔灼一拎起乔于漪送来的医药箱，抬手指了下床。

    谈渡过去坐下，乔灼一捏住他下巴，默不作声地给他上药。

    “灼一。”

    “闭嘴。”乔灼一手下一重，谈渡嘶了一声。

    收好医药箱，乔灼一盯着他说：“今天这日子，我不和你吵。你也別惹我。”

    “好。”谈渡抓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乔灼一甩开，转身走出去，谈渡的气息瞒不住毯子，再不出去，门要被刨破了。

    谈渡蹲下身拍拍它脑袋，去和乔于漪两夫妻打招呼：“打扰了。”

    “本来就想邀谈老板的，这顿饭好歹在今年赶上了。”秦云腾不出手，朝他笑了下。

    “什麽打扰！”乔于漪不乐意，“人多热闹！灼一说你喜欢热闹是吧？”

    谈渡点点头，朝客厅方向看了眼。

    乔于漪低声说：“放心，臭小子不会在这日子计较。悦悦和乐乐都知道今天有特权，別怕啊。”

    谈渡笑了下，蹭了下鼻尖，说了声“好”。

    “乔灼一！”乔于漪拉着谈渡走出来。

    乔灼一掀了掀眼皮：“这麽大声干嘛？我听得见。”

    “你和谈老板带俩小祖宗下去玩会，成天看手机平板，眼睛都要看坏了！”乔于漪去玩具房将俩小只拎出来。

    俩人见着谈渡兴奋得很，“谈叔叔”叫个不停。

    听他们妈妈说谈叔叔要一起过年，连声欢呼。

    谈渡一手抱着一个，说：“咱们去玩仙女棒好麽？”

    “好——”

    “耶——”

    乔灼一赖在沙发上没动，乔于漪过去踢踢他，连拖带拽地把人送出门。

    仙女棒还是上回跨年夜准备的，那会儿两人一直在室內待着，也没玩上。

    谈渡让乔灼一打开后备箱，拿出箱子解释道：“特地放进来的，想着你可以带着悦悦和乐乐玩，后来给忘了。”

    乔灼一没说话，靠到树下没参与他们的活动。

    谈渡知道他憋着气，带着俩孩子玩了一会，就不动声色地靠过去。

    手指勾住他袖子，对方没甩开，又去勾他手指，这下被甩开了。

    谈渡锲而不舍，反复几回，乔灼一开口：“滚蛋。”

    谈渡低声说：“不是故意瞒着你，灼一……”

    他停顿了下，声音有点哑：“早上遇到了个熟人，我对他有愧，这伤是我该受的。我不想影响苏奇他们一家的心情，更舍不得打扰你们过年。”

    乔灼一看向他，正想说什麽，被乐乐的一声“外公”打断了。

    乔灼一闻声转头，看见马路对面的乔廷进，冲过去把乐乐抱起来。

    谈渡也抱起悦悦放进车裏：“灼一，你带乐乐进去。”

    乔灼一把乐乐放到后座：“你进去。”

    谈渡没听，挡在他前面。

    乔廷进身板佝偻不少，日暮西沉，余晖止步于马路这侧，对面冷风萧萧，枯叶打过他脚边，不带一丝留恋地奔入一旁的垃圾堆。

    乔灼一盯着他，却见他没过来，只是拿起手机贴到耳边。

    车裏铃声响起。

    乔灼一眸色一紧，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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