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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我们的关系,我来定
北平的冬夜,雪落得无声。
风灯的光晕在漫天飞雪中揉碎,给灰砖黛瓦的胡同铺上一层模糊的暖黄。
空气裏混着煤烟的焦味和冻土的腥气,冷得能把人的骨头缝都浸透。
泰和酒楼的雅间裏,炭盆烧得正旺,锅裏的羊肉汤咕嘟着,泛起滚滚白汽。
池骋一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的手腕上,缠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蛇信吞吐,冰凉的鳞片贴着他的皮肤。
他对面,郭城宇一袭军装,领口松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眉眼间透着几分邪气。大氅被他随意扔在一边的椅子上,衣角都落了地。
“我说,你最近又抽什麽风?”
“整整三个月了,没见你在任何一家舞厅露面,怎麽,转性了?”
郭城宇夹起一片烫得刚好的羊肚,慢条斯理地蘸着麻酱。
池骋没作声,指腹摩挲着腕上的“小醋包”,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腻了,没劲。”
就在这时,李旺敲门进来,躬着身递给郭城宇一张纸条。
郭城宇展开扫了一眼,原本慵懒的神色瞬间收敛。
“走了,有急事。”
郭城宇站起身,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大氅,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带进一股夹着雪籽的寒风。
兄弟走了,饭也不好吃。
池骋的专车停在池家公馆门口时,雪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
车门刚开,管家福叔就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
“二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快去大厅吧,老爷太太都在呢。”
福叔的声音压得极低,透着一股不寻常的紧张。
池骋挑了挑眉,将腕上的小蛇揣进大衣內袋,信步往裏走。
一进大厅,一股压抑的死寂扑面而来。
黄花梨木的八仙桌上,菜肴已经摆得满满当当,却连热气都散得差不多了,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父亲池远端坐在主位,脸色铁青。
他的身后,垂手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灰色旧长衫,身形单薄得厉害,像是风一吹就能折断。
他低着头,只能看见一截过分苍白的脖颈和乌黑的发顶。
池骋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瞬。
新来的佣人?
瘦成这样,不知道摸起来手感怎麽样。
再看桌边,母亲钟文玉的眼圈是红的,攥着手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姐姐池佳丽则是一脸凝重,不停地用眼神示意他。
池骋在心裏过了一遍,自己最近好像没闯什麽祸。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贯的混不吝笑容。
“这是怎麽了?全家给我开批斗会呢?还是我姐终于想通了,要跟哪个穷小子私奔了?”
池佳丽瞪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
池骋耸耸肩,拉开椅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水晶肴肉放进嘴裏,慢悠悠地嚼着。
“都看着我干嘛,吃啊。”
“啪”的一声脆响,钟文玉手裏的锦帕被狠狠摔在桌上,像一记耳光抽在谁的脸上。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池远端身后那个几乎要缩进阴影裏的少年,声音绷得太紧,带着一种碎裂前的尖利。
“这饭还怎麽吃!”
“池远端,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保养得宜的脸涨得通红,“你让他进门,当个下人,当个跑腿的,我都认了!可你居然要纳他做姨太太?”
“姨太太”三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裏挤出来的。
池骋的咀嚼彻底停了,舌尖顶着那块不凉不热的肴肉,眼神终于从碗碟上抬了起来,直直地看向他爹身后那个的少年。
男的?
姨太太?
老头还玩得挺花。
钟文玉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啜泣着。
“他是个男人,一个男人!你满北平去问问吶,那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会干这种事?”
“你让池家的脸往哪儿搁,明天我怎麽出去见人?让我在牌桌上怎麽跟那些太太们说?说我丈夫给我抬了个男姨太?”
“池远端,你这是要逼死我!”
大厅裏死寂一片,只剩下钟文玉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池佳丽连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低声劝着:“妈,您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钟文玉一把甩开女儿的手,“这事怎麽好好说!”
池远端终于有了反应。
他没看自己歇斯底裏的妻子,而是慢条斯理地拿起手边的热毛巾,擦了擦嘴角。
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品茶,而不是在处理一桩家庭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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