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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意确认
那一吻之后,接连两天,吴所畏都没有出现在池骋的办公室。
没有讨论,没有邮件,甚至连那只浅黄色的保温杯都安静地待在书架角落,仿佛被主人遗忘了。
池骋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原状,按时上课,处理公务,下班回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什麽东西已经彻底失衡。
他会在批改作业时,笔尖停顿,眼前浮现的是吴所畏被他吻得泛红湿润的嘴唇和迷离的眼神。他会在深夜的书房裏,对着摊开的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对方颈后皮肤细腻温热的触感。那晚烟草的味道,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混合着记忆中吴所畏身上干净的皂角清香,形成一种矛盾的、折磨人的气息。
他在等他。
他怕他来。
他更怕他不来。
这种焦躁的、不受控的情绪,让池骋感到陌生而无措。他习惯于掌控,此刻却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东西,正在失控。
第三天下午,池骋上完课回到办公室,推开门的一剎那,他的脚步顿住了。
吴所畏正站在他的书桌前,背对着他,手裏拿着那块他常用的镇纸,似乎在端详。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来。
午后三点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裏。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露出清晰的锁骨。脸上没有了往日刻意的乖巧,显得很平静,只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直直地看向池骋,带着一种清澈的勇敢。
池骋的心脏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骤然松开。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办公室裏,只剩下他们两人,和空气中无声流淌的、一触即发的张力。
“池教授。”吴所畏先开了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池骋没有应声,他一步步走过去,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他的目光沉静,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仔细地、一寸寸地扫过吴所畏的脸,仿佛要确认什麽。
“这两天,”池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在躲我?”
吴所畏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反而微微仰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没有躲。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也在给你时间消化,接受。这个世界的师生身份,终究是有些禁忌。
“想清楚了?”池骋问,目光落在他顏色恢复淡粉的唇瓣上,眸色渐深。
吴所畏没有直接回答,他向前迈了半步,拉近了那本就危险的距离。他抬起头,眼神清澈又大胆,带着一种极致的诱惑:
“池教授,那天晚上的事……您需要我道歉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点燃的火柴,丢进了布满汽油的空气中。
池骋的呼吸猛地一滞。他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男孩,所有的理智、克制、身份界限,在这一刻,被这句明知故问的话彻底击碎。
他不需要道歉。
他需要的是确认。
下一秒,池骋猛地伸手,不是扣住他的后颈,而是揽住了他纤细却柔韧的腰肢,用力将他带向自己!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你说呢?”池骋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灼热的气息交织,声音裏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欲望和一丝危险的警告。
吴所畏被他紧紧箍在怀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剧烈的心跳,和某处不容忽视的、灼热的反应。他的脸瞬间染上红晕,但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像盛满了星光的夜空,璀璨得让人心醉。
他抬起手,轻轻拽住了池骋衬衫的衣襟,微微用力,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用一个近乎气音的声音,在他唇边低语:
“我觉得……您不想。”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池骋不再有任何犹豫,低头,精准地攫取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与上一次相比,有些不同。
不再是掠夺,而是带着确认的、探索的、甚至是……珍视的温柔。他的唇舌温柔地舔舐过那两片柔软的唇瓣,细细描摹着它的形状,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入,与他纠缠。动作缓慢而深情,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佳酿。
吴所畏闭上眼睛,顺从地启唇回应。他感受着池骋的温柔,感受着他手臂环抱自己的力量,感受着这个吻裏蕴含的、远超欲望的复杂情感。一种强烈的、甜蜜的情感充斥着他的胸腔,让他的整颗心都被填满。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才缓缓分开。
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想清楚了吗?”池骋再次低声问,声音因为情动而异常沙哑性感,环在他腰上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吴所畏微微喘息着,脸上红潮未退,眼睛裏却漾开了明媚而坚定的笑意。他用力点头:
“想清楚了。”他顿了顿,看着池骋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池骋,我喜欢你。不是学生对教授的崇拜,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喜欢。”
其实他还想说,池骋,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你。身份,年龄,任何世界的任何阻隔,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池骋深深地望着他,眼底最后一丝挣扎的阴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和坚定。他低下头,又一次吻上他的唇,这一次,轻柔得像是一个誓言。
“嗯。”他在唇齿相依间,低沉地回应,“我知道了。”
他没有说“我也喜欢你”,但这句“我知道了”,和他此刻毫不掩饰的温柔与占有欲,已经说明了一切。
阳光透过窗户,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书架角落那只浅黄色的保温杯,也仿佛在静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有些界限,一旦跨越,便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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