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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停在巷尾,李家的小孩坐在地上哭,小肩膀一抽一抽的,黑气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缠,想钻进他的身体裏。
沈怀眠掏出铁片,往前迈了两步,铁片划过黑气,发出“滋啦”的声响,像烧着的塑料,黑气瞬间散了大半。可没等他把小孩拉起来,散掉的黑气突然又聚在一起,往他的手腕缠——这邪祟是想抓他,用他身上残留的魔族气息壮大自己。
沈怀眠往后退了半步,刚想从袖筒裏掏护心符,手腕突然多了点温意——是清夜澜的灵力,悄无声息地裹住他的手腕,像层薄纱,把缠上来的黑气都逼退了。
他回头,看见清夜澜站在巷口,玄色衣袍扫过地面的青苔,没带起一点灰尘。清夜澜脸上的伤口还没好,淡红色的疤痕在阳光下很明显,却没影响他的动作。
“小心点。”清夜澜的声音很轻,没多余的话,只上前一步,指尖泛着淡白的纯阳火,往黑气上一点,黑气瞬间散得干干净净,连点痕跡都没留。
小孩的娘从巷口跑进来,抱着小孩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对着沈怀眠和清夜澜道谢。沈怀眠没说话,把铁片塞回腰间,转身想走,手腕却被清夜澜拉住了——清夜澜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蹭得他手腕有点痒,和前世教他握剑时的触感一模一样。
“你的袖口破了。”清夜澜的目光落在他袖口的伤口上,那裏还露着点白肉,是之前在镜中世界被碎片划的,一直没来得及处理。他从怀裏掏出个小瓷瓶,是湖莲村时见过的那个,瓶身上刻着玄清宗的莲纹,“我给你带了药膏,涂了能快点好,免得沾了潮气发炎。”
沈怀眠猛地甩开清夜澜的手,后退半步,指尖冰凉得像沾了霜。“不用了,白府有药。”他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像在两人之间隔了层冰,“多谢仙君刚才帮忙,我该回府了。”
他没看清夜澜的表情,也没等清夜澜回应,快步走出巷口。手腕上还留着清夜澜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心慌,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知道清夜澜一定在后面看着他,可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清夜澜眼裏的失落,更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出那句“你到底为什麽要护着我”。
回到白府时,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落在后院的青石板上,把桂花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怀眠坐在石桌前,从袖筒裏掏出护心符,摊在手心。符纸的光闪了闪,映着他的脸,也映着石桌上没捣完的软筋草。
他想起清夜澜拉他手腕时的力度,想起药铺裏那个歪补丁的蓝布包,想起温云尽手裏的糖,心裏的疑问越来越深:上一世清夜澜明明那样对他,在玄清宗大殿上说“玄清宗再无沈怀眠”,让他在魔族苦熬了十年,这一世为什麽要做这麽多?是愧疚,还是有別的原因?
风又吹过来,一片桂花落在护心符上,带着点凉意。沈怀眠把护心符叠好,放进內袋,贴在胸口的位置。
他拿起杵柄,继续捣药,软筋草的清苦香气飘在鼻尖,就像平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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