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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两面,天人永隔有时只在一瞬。
赵只今跟祝清两人也随大流,找了块空地席地坐下,开始着未可知的漫长等待。
今夜很关键,她们都希望那扇门别打开,别有医护人员匆匆小跑出来问,XXX的家属在吗?XXX的家属在吗?
期间,赵只今略有无聊,一会儿开始耍手机搜索和室管膜瘤的相关信息,一会儿又打开公众号开始查看视频的点击、转发和点赞是否有攀升。结果则是越来越糟心。有些室管膜瘤级别较高,预后不会太好,即使放疗、化疗双管齐下,仍是伴有恶化……而那则视频,也不如她期待那般迅速在舆论场砸起浪花,让许多的人关注到赵雪眠的困境。
索性只能是将手机撇到一旁,眼不见心不烦了。而祝清看着赵只今布着愁容的脸,也劝她,“别看了,万事万物自有它的安排。”
赵只今点头。
*
祝清提议说聊聊天,可也只是提议,她并不擅长与人交谈,赵只今期待的看向她,在等她先抛出一个话题,结果等来的则是祝清苦思冥想的一张脸,这让赵只今不由地笑出声,“你这什么表情?也太为难了吧!”
祝清浅笑一下还带着羞赧,赵只今冥思片刻后,看似随意的拎起一个话头,说:“其实我们这种大E人在面对I人的时候也是压力山大,倒不是怕没话说,而是怕话太多,又或是说错话。”
祝清则道:“你有什么都可以说的,我很喜欢同你聊天。”
“是吗?”赵只今终于问出了萦绕在心间已久的好奇,“清姐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到北京呢?又……为什么好像很惧怕镜头?”
赵只今过分耿直,祝清毫无准备,简直措手不及,只露出了比方才还要为难的表情来。
赵只今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膝盖,要她放松,表示,人可以坦诚的提问,也可以坦诚的拒绝回答,要她不要有任何压力,“我只是纯好奇,毕竟我们已经一起共事那么久了,相处的又很不错,所以我会想……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完全可以说给我听,虽然可能我不一定帮得上忙,但至少可以说几句宽慰的话?”
祝清点点头,又摇摇头,回望前几十年,她彷佛历尽沧桑,但细究下来,又觉自己的人生实在浅薄,她走过大运又好像总是差点运气,在遇到好机遇时懵懂,在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后又不够勇敢果决,如此这般,活该被拿捏。
“我只是……想重新开始,但其实这话又很空,其实我什么也做不得,只能是尽力避开一些不好的人和事,让自己快乐些。”祝清悠悠开了口,转而又望向赵只今道:“说起来,我真是很喜欢跟你们在一起,让我有一种百废可以待兴,一起都很有希望很有奔头的模样。”
赵只今印象中,祝清第一次如此健谈,只是她的话里裹着的全是对生活的倦意和一些惋惜,提及自己过往经历的部分全是潦草带过。
但赵只今还是能大致拼凑出些她的过往出来,就像是大部分人普通人一般,孩童时天真,透过正明亮的眼眸看世界,怎么看都是五彩斑斓,光明一片,更甚心中还怀抱着一种信念,相信自己一定拥有广阔天地,未来不可限量。然后便是九年、三年又四年系统却也过分板正的教育,朝气在逐渐丧失,明白了世界运行的法则是残酷的,但大时代下总还有些雄心壮志,愿意搏上一搏。可再然后……时代红利尽失,人哪怕一直谨小慎微的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不见得能过好生活,更别说稍微冒险些又或是怯弱一点了,人生的容错率真的太低了。
“总之……就是不知不觉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四十几岁,一事无成,没能力解决一些事情,只能是逃开。希望你别笑话我。”祝清感觉自己说太多了,适时做了终止。
赵只今也不知怎么安慰祝清,她尚且年轻,总觉得在年长于自己的人面前说欢欣鼓舞的话是在卖弄,毕竟人生这条河流,只有真正淌过才有发言权,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过河时不会翻船。
想了又想后,她如是说:“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就从过得还挺好变成了存款将将过万的局面,更不知道如此这样忙忙叨叨的能收获多少。我的人生可能就这样了吧?我其实根本没什么真本事吧?我从前能成功,不过是碰上了风口,现在即使我再努力,也不会再有大的成就了。有时我这么想,但转念我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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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人生缝补日志》 100-110(第8/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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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或许可以决定我的走向,但永远无法定义我。我……其实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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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谈话并未有更进一步的打开。在祝清认真思忖的同时,不远处ICU的门被打开来,出来的护士问XX家属在吗,赵只今和祝清的心也连带着被揪起,直到嗓子眼,旁边亦有人和他们一样,紧张的观望着。
此刻他们虽守护着不同的人,却怀抱着同样叫人揪心的命运。
护士传递的消息应该是并不好,闻言的父亲,一米八的高个,瞬时失去重心地往后跌了半步,他在强忍随时就要崩溃决堤的情绪,一字一句用了力气的说:“李医生在哪儿?我谁的话都不信,我只信李医生的,她说孩子没得救了,才是真的没得救了。”
护士没再忍心对这脆弱的父亲说些什么,点了点头后称好后便暂行离开了,留父亲一人强忍悲伤佝偻着背站在原地。
不多时,一位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出现,她带着副银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沉静且温柔。
悲伤的父亲见着她先是露出激动又带着些许期冀的表情,但当两人目光交汇时,他似提前读懂了宣判一般,又萎靡了下来。
“对不起,我们确实尽力了。”李医生对父亲说。
父亲埋头看着地,彷佛穿越回儿时犯错背发展一般,他很委屈,并也不服输,但却找不到人去质问,问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般惩罚他,让他的孩子受苦。
“我们……”李医生开口还想继续说些宽慰的话。
父亲则如同触电般的躲闪开,“别……”他拒绝着,声音已带着浓重的哭腔,“您别说了,我……再给我们点时间,我和我老婆总得再为他准备些什么。”
说罢,父亲就转身离开了,但走出半步后,他又回转过身对着李医生深深鞠了一躬,说:“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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