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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来买包子啊,沈女郎爱吃素馅的!”说罢自作主张地装了两人份的包子给他。
祁渊:“……”
他看着手中油纸包,回忆起沈鱼所说的,夫妻之实,目光晦涩。
即使他并不想承认也不愿意,但发生过的事情不可改变。
渭南县和南溪村的百姓的看法不会变。
祁渊目色闪动……
南溪村,沈家小院柴扉轻响。
沈鱼于屋中听见,隔窗望了一眼,又匆匆躺回床上,背对着门假寐。
吱呀——
房门被推开。
祁渊携着外头微热的空气走了进来,听着床上人明显不稳的呼吸声,心中了然,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哂笑。
幼稚的把戏。
他将油纸包放在桌上,又拎起粗陶壶,倒了两杯微温的茶水,动作间带着一种军营里养成的利落。
“起来吃饭。”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
床上人不动。
沈鱼想,自己等了一整天,凭什么予取予求。以往都是他被自己使唤的团团转的!
祁渊也不在意。
他慢条斯理地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他吃得很快,姿态却不粗鲁,吃完自己的那份,他放下筷子,转步向屋里上锁的箱笼,随手拿起根半旧的银簪,对锁眼轻轻一戳,手腕微一发力。
咔哒。
小铜锁应声弹开。
“你做什么?”
沈鱼再也装不下去,急匆匆起床,捡起祁渊丢掉的银簪一看,“你都给我弄坏了!”
祁渊瞥了一眼那簪子,语气平淡无波:“掺了铜的粗银,值不了几个钱,不必心疼。”
说话间,他长臂已探入箱中,凭着模糊的记忆摸向箱底。
手指触到熟悉的纸张质感,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抽了出来——正是两张折叠起来的纸。
沈鱼看清那是什么,心头一滞,也顾不上那银簪,伸手就去抢夺:“还给我!”
怕撕烂了,祁渊并未认真阻拦。
错身之间,二人手里各拿了一张纸。
沈鱼捏着婚书。
祁渊手里则拿着那份写着“沈渊”的籍契。
他将籍契仔细折好,收入怀中存放,再垂眸看着沈鱼手中的婚书。
粗纸。劣墨。污迹。
他看不上。
可眼前的女子却宝贝似的,死命护在怀里,眼中含上了泪。
他好心,帮她点破:“守着这婚书也没用,待我恢复身份,那不过就是一张废纸。”
沈鱼扭过身去,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飞快地用袖子抹了下眼睛。再转过身时,眼圈虽还有些红,眼神却倔强如初:“我不听,你胡说八道。你若如此,我就去打官司。”
祁渊剑眉微挑,似觉荒唐:“状告何人?”
沈鱼:“告你始乱终弃!”
祁渊扶额,他实在不会对付女人,尤其面前这个,索性抬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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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压她,“但若我告诉你,我是京城祁家的二公子,大周的护国将军呢?你还要告官?”
沈鱼一愣。
她想了一天,自是猜到了这人样貌气度乃至行事说话的口气定然来历不凡,却没想到他竟然身份如此尊贵,
祁家?护国将军?这些称谓对她而言比天边的月亮还要远。
这下她反而没了底气。
然而,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肯就此低头,“打不赢也打,叫世人知道你的嘴脸。”
祁渊觉得好笑,故意恐吓:“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你灭口?”
沈鱼索性垫脚伸过脖子去,“那你杀我!”
透窗余辉洒在少女微微扬起的、脆弱而倔强的脖颈上。
祁渊看她眼皮潮红,目喊水光,朱唇紧咬,心底涌上一种莫名的烦躁。
哭哭啼啼,真的麻烦。
他逃避似的走到床边,“杀你还要处理尸身,我何苦来。”
沈鱼说他不过,负气将他赶出屋去。
僵局无声。
祁渊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
他无可奈何,索性到院中洗澡。
——
月光在简陋的泥地上流淌。
祁渊在院子里呆到半夜,思索回京的安排。
车马。路引。样样不可少。
好在他现在有一份籍契暂用,倒是省了许多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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