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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情,或许也占了那么一丝分量。
总之他不能放任沈鱼一个人留在此地……
外头一声闷雷。
倏然,祁渊启唇轻道:“可以。”
沈鱼一怔,安静不解地看着他。
她没想过祁渊会同意,也没想过真的要跟他走。
乌云缓动,似带来一丝透气的风。
一时间,试探成了认真的角力,反叫沈鱼不得不重新打算起来。
倘若她真能有这个名分呢?
有了名分,祁家对她的庇护才更长久、更理所当然。
这样一来,不管在南溪村还是在京城,他们都是夫妻,自然也就没了不可与旧人来往一说。
甚至日后若真起了离开的心思,一个“和离的将军夫人”,也比一个“被祁家养过的恩人”更有底气。
憋了许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雨水顺着屋檐流下,织成一片如柱倾泻的水帘。
雨声密密麻麻,似抒发压抑已久的畅意。
不过,单有名分还是不够。
一种神使鬼差的催使下,沈鱼继续试探:“你不可以纳妾。”
祁渊暗嗤,他心有所属,娶妻已是权宜,纳妾更是无稽之谈。
不过……有沈鱼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挡在前面,倒省了他许多应付的麻烦。念头一转,这于他,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可以。”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个心思百转的小娘子,倒想看看她还能提出什么条件。
沈鱼:“既是妻子,我便有堂堂正正的身份。南溪村是我长大的地方,这里有我的朋友邻里,你不可限制我与他们往来。”
她停顿一下,目光扫过墙角蜷缩着躲雨的黄狗,“还有黄将军——我也要一起带走。”
祁渊无不答应。
沈鱼抿了抿唇,继续道:“那四十五两银子,你还是要还我。”
祁渊哭笑不得,他饶有兴味,看见沈鱼眼底重新燃起的,狡黠而固执的光芒,声音中有一丝自己也没发现的轻松,“我祁渊从不欠人银两。”
“还有,”
沈鱼后知后觉地补充,“我与你只做名义夫妻,那便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得碰我。”
祁渊这下当真笑出来了,“这你放心。”
放心?
沈鱼不放心。
祁渊虽和那傻子性情不一样,可男人岂有不好色的?
那傻子不过是他失去神识时候的本性体现。
沈鱼暗想。
眼下,她沈鱼的身份、梦想中的医馆、将军夫人的名头、恣意行事的自由,她似乎全都得到了,这种唾手而得又让她有几分飘忽不定的茫然。
她谨慎道:“空口无凭,你立字据。”
祁渊淡声:“我说话从不食言。”但见她疑心得紧,便捡起那张草药单子,就在那背面执笔挥洒。
沈鱼看他一笔一划,目不转睛。
他则边写边看着沈鱼眼底一片灼灼志气。
思及家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姐,娇蛮任性的小妹,还有京城势力繁杂的家族往来……
他自认这个将军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还要开医馆?
如此野心,可当心吃不下来。
至于什么井水不犯河水,祁渊暗笑。
——那是她最不需要担心的。
第27章
◎未散尽的轻快◎
雨下了一夜,没个停歇的意思。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窗棂,将沈鱼从浅眠中唤醒。
天还没透亮,屋内昏沉。
房间里,祁渊已经不在。
沈鱼撑起身子,望着地上空荡的被褥,已习惯了这人总是神出鬼没。
她坐回床上,抱着膝盖,安静发了一会呆。
昨日与祁渊对峙的一腔孤勇随夜雨冲刷已经消失大半,眼下远行在即,她缓缓回神,找回一些现实感,起身下床,就着窗外透进来的青灰色天光和一盏摇曳的油灯开始梳洗。
昏黄灯光映在她单薄侧影上,沉默而忙碌。
几件夏衫、秋衣,常用的医书,零散首饰,积攒的几两银子,还有她的药箱……
此去山高路远,沈鱼拉开柜门,想再翻检些厚实的衣物出来。
柜门吱呀开启,角落里那个小小的泥人便撞入眼帘。
红袄绿裙,笑咪咪的,安静站在那儿。
沈鱼不自觉拿起,指尖婆娑粗糙泥胚,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微弱的暖意。
“收拾好了吗?”
低沉声音蓦然自身后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沈鱼指尖一颤,泥人差点脱手。
她回头,见祁渊不知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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