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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南度轻功再厉害,说到底只是一个江湖人士,如果碰上朝廷,下场恐怕不如他这个被抓回来奉旨作画的宫廷画师。
他幻想过燕南度来找他,又不希望燕南度来找他,泥沼中有他一人即可,不必再把另一个人拖下水。
王爷对他,可能会顾及两人过去情分网开一面,燕南度却是不好说了。
他认为他可以自己一个人逃脱,只是眼下不到时候。
可是燕南度来了,从翠山到泰山,一路赶来,找到了他。
对此,燕南度压根没想太多。
当他站在房中质问王忧,王忧怔楞地看着他,寂静在二人之间蔓延。
王忧犹豫过后,最终说出他的看法,他说:“我不知道。”
“但是,”他顿了顿,“你说云星起没穿靴子跑出去,那么很大可能是王爷把他绑走了。”
除了王爷,还有会谁绑走他呢?
得了这一句话足够了,既然是王爷抓走的人,那么他去长安找人。
那时,他太着急,急运轻功,不管不顾,一路奔着长安而去。
几日几夜不曾合眼,到了长安,看人看物重影,分不清虚实,凭记忆直直闯入平楚门在京城的据点,在一片惊呼声中一头栽倒在地。
待他醒来,窗外天色灰蒙,不知是清晨还是傍晚,他问了其他人,才知道距离他抵达长安,已经过去了两日。
他急着追问翎王在什么地方,他要找翎王。
那些人面面相觑,告诉他王爷眼下应该已到了泰山。
此时,他才知道正值皇帝秋狩之时,顺道去了泰山祈福。
翎王本是奉令各地到处抓人,祈福仪式隆重,他肯定得到场。
这一下,把燕南度给整懵了。
他太急太慌,以至于忘了提前打探一番消息行动,一头扎进长安扑了个空。
稍作休憩后,他掉头去了泰山。
这一次不再运轻功,骑上一匹快马,一路奔赴泰山。
路上,到达驿站换马时,他会特意去公告栏前转一转,发现距离长安越远,追捕令越少,张贴发布时间越早。
与之相反的是点萤石失窃一案,是不是说明翎王本身不是特别着急知晓侯观容下落?
不着急或许证明侯观容不是什么非他不可的人物,那替代他的人,是云星起?
不过,他从未见过与云星起有关的追捕令。
燕南度到达泰山附近的时机不巧,恰逢皇帝祈福仪式结束,他藏身在官道边的树林中,看着皇帝浩浩荡荡的车队返回长安。
云星起会不会在车队之中?
回头望向前方不远处的巍峨泰山,万一人依然在泰山上呢?他一来一回,岂不是白跑?
他沉下心来思索,既然是翎王要抓云星起,皇帝要回长安应该没关系。
耐心等在一侧,仔细观察路过的每一辆马车,没在其中看见悬挂王府徽记的车辆。
所以,云星起极有可能仍在泰山上。
他上了泰山,因皇帝离去,山上守卫力度大幅减少,但仍有一部分明显训练有素的侍卫在巡逻,与之前时不时跳出来抓他的官兵截然不同。
白日不好打探,唯有等到夜深人静时才好四处探查。
他不认识翎王,更没有见过翎王,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总归是两眼睛一鼻子,长得是个人样子。
初次打探下,给他发现了一座比其他地方守卫森严的院落。
院子不大,有一与他年岁相仿身着华服的男人住在主屋,每日处理侍卫递交上来的公务,有时会半夜站在窗前,向侧屋凝望而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去侧屋里看过,朴素简洁,没有鲜明个人物品,没有人气,好像有一段日子没住过人了。
他猜测,男人应是翎王,既然翎王在此悠闲度日,云星起有极大可能在泰山中,且没有生命危险。
白日,他躲在一棵枝繁叶茂大树上休息,深夜出去寻人。
今夜,风大无月,透过树杈望出去,到处是黑乎乎一团。
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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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寻人怕是会比往日艰难些,他有些累了,想等风小些动身。
树下,是一片宽敞空旷天台,他多日来待在树上,白天黑夜鲜少看见过人。
今晚,他看见一人顶风推开殿内大门,走到天台上。
那人身着一袭白衣,被风吹得恍若一团白雾,向着天台边缘而去。
到了栏杆边,抓住护栏毫不犹豫骑跨在上面。
他以为对方要跳崖,没想到那人尽力伸出一只手去抓探出的树枝。
行为怪异,身形眼熟,燕南度好奇地凝神辨认,一阵强风呼啸而来,刮走遮掩在视线范围内的枝叶,他一下认出,那是云星起。
心跃动而起,脚尖轻点,好像是风把他吹得飘至天台上,无声无息,云星起没察觉。
想诉说出口的话很多,风一吹,好像全没了,最终吐出一句打趣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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