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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开花,而今寒冬腊月,却已复苏萌发新芽花苞。花缸中的荷花亦似常开不败,亭亭玉立。

    两日前刚搬回来不久,兰浓浓便已察觉院中地下另有乾坤。她垂眸细看,灰色地砖,多彩卵石,青翠草茵,即便俯身近观,亦皆足以假乱真。

    若非行走其上,觉出触感比操场地面更软弹,谁又能想到这地面竟是仿造的呢?

    兰浓浓忽地冷笑一声,她仰首望了望天,又转眸扫过这所谓的家。

    又有哪一样不是假的呢?

    即便这院中屋内,一切陈设都与她曾经的家毫无二致,可它出现于不应存在之地,便再不是她的家。

    这一日,兰浓浓写写停停,共画出六张图样。如今她只需每日泡一次药浴便可,院中虽无浴池,却有她早先托人定制的大浴桶,只是劳烦了碧玉等人来回忙碌。

    她心下暗忖,待年节时,定要给每个人都封个厚实的红包才好。

    从浴室出来天色已暗,兰浓浓未让她们守夜,自行熄灯后便上床歇息——

    晟朝假日充裕,除平日七日一沐休,及各类节庆外,仅年假便有十五日。今岁五谷丰登,各地雪季无灾,天子大喜,特赐朝堂上下年假再添一日。

    故自腊月二十四日起封印,至正月初十方开印。覃景尧近日早出晚归,正是与朝臣部署这半月假期诸项事宜。

    朝堂虽休,国事却一日不可停滞。

    今日批阅文书繁多,待回到府中已是冷月悬天,繁星密布。

    覃景尧入府前仰观星空,忽有所感:“朗月繁星,乃吉兆。”

    洗漱更衣后,他轻掀床幔,见娇人安然酣卧,心中霎时被柔情填满。不过一日未见,思念竟已如潮涌。

    心念微动,拇指不禁流连于那柔软唇瓣,触感柔嫩酥麻,恍若磁石相引,引得他情不自禁俯身靠近。

    次日晨练后,用早膳时见他竟也在座,兰浓浓下意识抬头望天。覃景尧心下莞尔,温言解释:“朝中自今日起开始休沐。前些日子留浓浓独守在府,我心中歉然,正好借此机会多陪陪你。”

    兰浓浓忍下翻白眼的冲动,默不作声。覃景尧亦识趣地不去扰她用膳,二人同桌进食,虽无一语,气氛微妙却意外融洽。

    膳后,覃景尧跟在她身后陪同散步消食,见她面色如常地吞药下咽,心头不由一沉。再看她动作熟练,显然近日服药频繁,已成习惯。

    遥记数月前,她每需服药必躲进他怀中撒娇推拒,而今却已漠然无波。他眼底笑意渐渐消散,只余一片沉寂。

    “春节时城中有庙会庆典,只是浓浓如今尚不宜见风亲临,今年只得委屈浓浓在府中游玩了。”

    兰浓浓不明所以,也不予理会,自顾去了书房绘制图样。其间劳逸结合,将赖在一旁左右手对弈的男子彻底忽略。

    待天色渐暗收笔出门,方才明白他早晨话中深意。

    举目四望,周遭已全然换了模样——

    彩灯高挂,蜿蜒逶迤,如一头鳞色瑰丽的长龙不见首尾。不时有火光冲天而起,引得四下喝彩阵阵。长鞭破空之声锐利嘶鸣,随即银花绽放,灰蒙蒙的琉璃顶霎时华彩流溢,绚烂夺目。

    兰浓浓怔怔仰首望去,银花凋零,天顶重归暗淡。下一刻金焰再起,华光复盛,她的心也随之明明灭灭,怅然失神。

    袖中抱着暖炉的手忽被一只大手握住,眼前倏暗,耳廓微沉,是面颊被覆上了面具。她未及回神,已被牵入一条繁华喧嚣的长街。

    “吹糖人,吹糖人嘞!十二生肖,天兵神将,仙娥素女,我这应有尽有!姑娘可要请一个?”

    “冰糖葫芦!又圆又甜的冰糖葫芦嘞!”

    “赏花灯,猜字谜,赢彩头!各位走过路过,可千万别错过喽!”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京城名家亲笔挥毫,迎春送福,卖春联,赠福字喽!”

    “敲花鼓,放鞭炮,辞旧迎新年节到!迎新年喽!”

    “卖春饼喽!又甜又香又糯的春饼,快来尝一尝嘞!”

    “”

    唱喝叫卖声喜庆喧腾,长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放眼望去尽是开怀笑脸。

    兰浓浓置身其中,却似游魂般格格不入。她心知这一切皆是虚设,可喧闹欢声沸反盈天,涌入鼻息的甜腻浓香又如此真切。

    忽然间,腿上一团柔软轻撞。她茫然低头,只见一连串三四岁大的孩童,个个肤白如奶,脸蛋圆嘟嘟,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身穿喜庆红衣,手持花鼓,花灯,铃铛或糖人,正齐齐仰头望着她。

    见她望来,孩童们个个笑嘻嘻地左右探着头。那撞到她的女童更是大胆踮起脚,举起手中糖人递向她,奶声奶气道:“姐姐对不起,我把糖人给你,你不要哭啦!娘亲说过年要开开心心,来年才能交好运,给你!”

    兰浓浓只觉脑中嗡鸣乍起,周遭声响霎时消散。她的手不知何时已自斗篷下伸出,连同那只仅她掌心大小的小手一齐握住。另有只小手在她脸上胡乱擦拭,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蹲下了身。想说声谢谢,喉头却似被棉花堵住,一个字说不出。

    她忙伸手探向腰间欲取荷包,给她们发压岁钱,却猛然想起自己久不出门,早已不带银钱在身。

    身前几名孩童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她。兰浓浓又急又愧,正无措间,一只大手忽地映入眼帘,她定睛看去,竟是一只砚台大小,敞着口的银红钱袋,里头装满一串串用红绳穿好的铜钱。

    她登时喜出望外,忙接过钱袋,招呼小童们排好队,也顾不上清点,只一人一串将铜钱塞进他们腰间的小荷包。耳边顿时盈满奶声奶气的吉祥话,声声清脆。

    笑容不知何时已攀上唇角,周身疏离之气渐渐消散。她柔声叮嘱孩子们小心玩耍,蹲在原地目送他们再度连成一串,叮叮当当欢笑着跑远。

    覃景尧恐她久蹲不适,轻轻将她环抱起身,含笑温声道:“走吧。”

    兰浓浓闻声回首望他,脑中犹带起身的晕眩。不远处火树银花绚烂绽放,华光流转间,他身姿挺拔如鹤立鸡群,越众而出。容颜俊美似神官临世,高贵清冷,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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