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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齐手中碎裂四溅的碎瓷杯盏,紧紧皱眉,默声。
踏过木桥,行入羌兵驻扎的营地。
赫连绮之抬头看了一眼。
日渐西斜,寒气随着朔风再度卷来,空中小雪又落。
像极少年时,他在归云谷中见过的冬日,冬日里白衣的少女……想到那人或许已经死在他不知晓的某处,年少至今对她的怨和恨,竟都淡了一层,一些容忍迁就他的细节便就变得清晰了,心里软了一些。
不觉弯了弯嘴角。
然望眼在零星飘洒的细雪上,下瞬又忆起了叶齐手中那壶冒着汩汩热气的酒……嘴角笑意又落了下来,小脸冷峭似冰。
转身行回自己的营帐。
甫行入自己帐中,赫连绮之未及转身,身后一支羽箭霍然穿过帐帘落下的间隙,“咻——”一声射在了赫连绮之身前几步的软榻靠背上。
便从赫连绮之耳旁,毫厘擦过。
箭镞钉入靠背横木之上,来回弹摆许久才止下。营帐外守卫的羌卒竟毫无察觉,可见射箭之人抓住了他们一息间视线同时的闭塞,于赫连绮之掀帘落下的刹那间,就极快极准地射出了这支羽箭。
箭身上绑着一张两指宽的纸条。
赫连绮之看着这根羽箭少许,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流露出微光,伸手取下了箭身上的纸条。
……
含霜院,梅林下。
白衣白发的女子蹲在林中开得最盛的那株红梅下,一点一点用手中的新雪,盖满了底下的小土坡。
白雪红梅,暗香盈盈。
一阵急风吹来,雪舞如絮,被积雪压落的几朵朱梅纷纷然然地飘落而下,正落在了那方陇起的小土坡上。
女子的发亦被急风卷起,沾上了梅枝上的雪,雪下的朱梅花瓣。
她看着落下的红梅,红梅下的雪,雪下覆盖的小土坡,久未能移目。
黑衣黑发的少年人离之十数步,背剑立在雪中,面向着她,亦已长时未动。
直到雪白的鹞鸟清亮啼声,自院外飞来院中,扑翅而落。
雪鹞便如往常一样准确地寻到了端木若华所在,停落在了女子肩头,腿上绑着惊云阁缠有道道红丝的传讯竹筒。
女子轻轻抚了抚雪鹞的头,伸手取出它腿上竹筒内的信笺来看。
与此同时雪鹞歪了歪头,左右探着脑袋寻向了女子身侧左右及怀中。
印象中那只动不动就炸毛的蠢笨肥貂儿未能出现,雪鹞跳落到女子另一侧肩头,又寻了寻。
女子注意到了它的动作,不觉声更抑,轻轻与它道了一句:“雪娃儿已殁了……便就葬在此处。”
雪鹞静立了一瞬,竟仿佛听懂了女子所言。下一瞬低头看向了女子面前的小土坡。
雪白的翅膀轻轻往下搭落了几分,便连目光都好似定住了一瞬。
好像知道世间从此再无同它抢月饼吃的那只蠢貂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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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着雪鹞从自己肩头跳落下来,跳到了埋葬雪娃儿的小土坡上,呆立一许,低头啄了啄落在土坡上的梅花瓣。
便像是在询问雪与土之下,那个老去逝却的生灵,来人世转一圈埋入土中后,有没有喜欢上什么?比如这些飘落在小土坡上的梅花瓣。
白影来回飞落,女子看见雪鹞衔来了更多朱梅花瓣,盖在了那掩于雪下的小土坡上。
竹筒中的传讯是小蓝传来,言烧当酋豪亲率十万铁骑入夏,劫掠百姓,中军驻守毕节城内与其僵持对峙。
又言与不死蛊之母蛊、肖蛊之人相关之讯探寻暂无果。
最后恐女子忧心中军之况,蓝苏婉于传信中试询其出谷意向……
端木若华看罢传书,只轻叹了一声。
自己于他们口中是三圣之首,天鉴传人,举足轻重,不容有失。无论何时、何地、何境,中军与世人、身边之人,无不选择优先于军卒、百姓,护守于她。
这于她是护重,但何尝又不是负重。
端木抬头来,望眼于远处。于心下无声道:既为此身、既承此责,若无力自保,便当慎入战地、险境。否则,只会成他人负累……
蜀地毒堡,阿紫、梅疏影……皆为护她而死。
益州战场之上,绿儿亦为护她而殒命。
枭儿亦因她回城援战,身受重伤。
至今日,剖心取蛊换她无病无伤……
心头随着细数,而阵阵刺痛。
世间白如净雪,唯见红梅凄艳。
端木立身而起,再度拾起了雪中竹枝,剑气透出。
若无自护、及护佑身边之人的能为,她不愿己身再成他人负累。看着身边所亲所重所爱之人,为护她而伤、而殁。
“若欲再出谷……”转目看向了静立雪中的少年人,指间握着那一纸信笺,端木若华垂目一时,寂静道:“这一次,师父必要能护住你,护住小蓝。不再做那、被你们护于身后之人了。”
若无能为,护自己无虞。端木宁不出谷。
若无能为,护你等无虞。端木不欲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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