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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喜春一到旧巷,这四周的邻里就围了过来,问起了石炭的事。
    如今不过刚到二月,大河上的冰正在消,石炭要从盛京运过来,得等上半月后了,外加这运来的七八日,在三月才可以下货。
    货物方面签过了契约,铺子也已备下,这石炭铺子便只差一个掌柜了。
    周家如今的掌柜数十,每位掌柜都有自己的铺子,实在抽不开身管上两家铺子,最后喜春折了中,叫各家掌柜举荐个性子稳妥的来,若是看过可行,待下月便可以走马上任了。
    喜春忙完这些,回去后还一五一十跟周秉说了。
    他问:“夫人不聘上一个宁家族人来帮忙打理一下?”
    喜春摆摆手,数给他听:“请谁?宁家族人都在村里,沿村而居,村中人识字者不多,关系好的人家也并无适合的,那等关系不好的请来也是添堵,给的工钱少了说我心坏,给的工钱多了也不知值不值,不知道有没有这份能力,要是贸然请了人来,万一不合适再退回去可是得罪人的。”
    “外人就不同了,事情不成仁义在,铺子挑人,人也挑铺子,大家不拿情分说事,只摆事实讲道理,挺好的。”
    她大哥在镇上当账房,当年家里就是没吃过这亏,村里有人求上了门儿,说叫他大哥带去做个小二,端端盘子洒洒水的,她们家没拗过,应承了下来。
    结果人带了去才发现那村里族人嘴不甜,是个闷葫芦,连个客人都不会招呼,每回人来了就往后缩,人掌柜不乐意,要退了人,也说结工钱,但那求上门的人不高兴了,不去找那掌柜,反而说她大哥不好,一个村的也不知道拉一把,要他们赔钱。
    那时喜春年纪还不大,却也记得清楚,记得两家吵得厉害,这本就平平的情分直接就坏了,那家人确实不好,但大哥看在那家小子勤快的份上,到底给他换了个工,去搬抬下货。后边倒是没闹了,也算那家小子有心,逢年过节还送俩瓜果来做个报答。
    周秉撑着下颚,见她小脸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眼中满是笑意。她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原本在他面前生疏拘谨的那副态度渐渐没了,如今现在这样,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一般。之前她避他都来不及,哪里还跟他讲从前?
    周秉一直在为了两人之间这份隔阂而努力,也一直在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但遗憾的是,一直到出了盛京,喜春一直都对他不温不火的,有时还不喜他接近了去,周秉不知这种转变从何而来,又为什么改变,但如现在这般他却是十分满意的。
    嘴角不知觉的朝上翘起:“行行行,不请不请,府城里这么多铺子,除了掌柜外,还有许多经验老道又忠厚的伙计,从里边挑上一个就行,从伙计当掌柜,谁不乐意的。”
    喜春点点头,她就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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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继承亡夫遗产后》 40-50(第3/15页)
    自己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何必去花钱找罪受呢。
    要真说起来,整个宁家村也不是找不出几个好的来,只是喜春跟村中人接触不多,对他们也不了解,到底也不想找麻烦,直接寻了那等有经验的也轻松许多,不至于样样都要操持。
    “渴了吗?”周秉等她说完后,递了茶水去。
    喜春接了来,朝他道了谢,就着茶水喝了好几口。
    铺子上的事解决了,该去拜访岳家了。
    周秉身子大好,只登门坐一坐也是使得的。
    那王婆子找了来。
    她来时都打听清楚了,说夫人方才叫人备了车出门了,王婆子这才敢偷偷摸到周秉跟前儿,见了人就跪伏在地上。
    她仗着丈夫跟着出去跑货得了病过世,心里一直觉得自家男人这是为了周家牺牲,周秉给她的补偿她拿得得心应手的,觉得这就是周家欠她的。
    是以她从来不觉得受之有愧,她为何要愧疚,若不是周家的错,哪家主子会这么大方赏下人宅子银子?
    推己度人,至少她是不会的。
    “大爷,当真不是老奴的错啊,老奴这人你也知道,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就跟那老黄牛似的,在府上多年,跟我家那死鬼一样,可是一辈子都在周家服侍,也没做过那等没良心的事呢,少夫人冷不丁的就夺了老奴下单子的事儿,可叫老奴这一张老脸都没了,那些下人背地里都在说闲话,叫老奴回去就病了一场,若非不是听到大爷你回来了,心里突然有股气儿了,只怕也随着我家那死鬼一起走了哟!”
    “大爷啊,你就可怜可怜老奴吧。”
    王婆子回去后觉得她应该再争取争取,周秉对府上积年的老人都大方,也念旧情,还有她那男人的事,向来对她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在周秉面前哭一哭,嚎一嚎,总能捞些好处,最好是把那下单子的活计给重新夺回来,下那宁氏一个没脸。
    先前那翠衣阁有她表妹在,每一季她能抽好几十俩,一年就是上百两,再有针线房也归她管,那些针线头别看东西小,但给主子绣的线可是上等的好线,一个线头好几俩银子,早前家中就三个主子,她跟着一起采买,随便多报一些,那些空出来的银子又到了手,几年下来,光是银子都该有千俩之多了。
    这么庞大的利益,如何叫人肯轻易舍了去?便只有一分能拿回来的可能,她也要试上一试。
    万一就成了呢?
    周秉正在养神,被王婆子给吓了一跳,薄唇勾出一抹嘲讽:“可怜你?是你想告老还乡不成?”
    “看在你男人的份上儿,你便颐养天年去吧,往后针线房的大小事务就不用你操心了。”
    王婆子傻眼了:“不是,大爷啊,老奴、老奴用不着啊!”
    周秉看着她:“回去吧,爷不是傻子,水至清则无鱼,贪墨并非无可饶恕,只你又贪又蠢,少夫人进门后,你一个下人处处与她作对,在其位又不做正事,是不是觉得你人老了称病了就没人奈何得了你了?”
    周秉告诉她:“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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