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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

    “没问题！”苏奇说，“你可赶紧走！我爸妈都想把我扔了，认你做儿子。”

    谈渡没接话，手裏的水果刀灵活转着，薄薄的苹果皮练成一长条。

    苏奇眼珠子转来转去，屁股下跟有弹簧似的，身体不停扭动。

    “吃个面都不安分。”谈渡看向他，“有话就说。”

    “那个……”苏奇差点把脸埋进面碗，“乔老板知道了。”

    “知道什麽？”谈渡手一滑，拇指被割出一个口子。

    “诶哟！你悠着点！”苏奇翻出纸巾扔过去，谈渡随手抽了一张摁住，盯着他问，“你说什麽了？”

    “不是白岳……”苏奇呛咳一声，“我就是就是让周珏转达了你在我这……”

    他飞快看了眼谈渡：“哥们都把这麽丢人的事儿往外宣传了，你还不好好把握把握？”

    谈渡手指用力，一阵刺痛，指腹又渗出血跡，他缓了缓，低声问：“他什麽反应？”

    “着急啊！”苏奇激动地说，“真的！周珏说你在医院的时候，人立马就站起来了！”

    “你坐下说。”谈渡靠向窗沿，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听到最后转述的“不用告诉”，唇角又拉得平直。

    苏奇收了眉飞色舞的神色：“这也不能怪……”

    “我知道。”谈渡回。

    当然不能怪乔灼一，是他自己什麽都不肯说。

    “正好趁着这满月酒的氛围，你好好哄哄乔老板！”苏奇劝道。

    谈渡刚要说话，苏父拎着饭盒走进来，他忙走过去接了，感受到分量，笑着问：“阿姨今天都吃完了？”

    “吃完了！”苏父把桌板上的饭盒收起来。

    “爸，嘿嘿。”苏奇讨好地笑笑。

    苏父没给他眼神，对谈渡说：“医生说她下午就能出院，小谈啊，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明天跟我们回家住几天！叔给你补补！”

    谈渡瞥了眼苏奇，笑着回：“正好我明天有事，那我待会回去一趟，苏奇这……”

    “不用管他！”苏父板起脸怒斥。

    “爸——”苏奇喊。

    “您和阿姨回去好好休息，”谈渡说，“苏奇这我叫了护工，就一晚上，明晚我会回来。”

    “不用！”苏父说，“你就忙你的！要什麽护工！这小子，没死就是他命大！”

    苏奇在床上缩成个鹌鹑不敢说话，谈渡笑着表示自己先走，给两父子腾出空间。

    冬日的太阳也不见得热乎，谈渡在长椅上坐了一阵，手裏捏着皱巴巴的烟盒，身体还是一阵阵发凉。

    他有些迷茫，这会儿不能去找白岳，带着新的伤去人满月酒不合适。

    脑子还在搏斗的时刻，身体已经做出决定，上车、踩油门、打方向盘，越野驶上了回小镇的道路。

    这会儿的菜市场不像早上那般热闹，幸好相熟的摊主把留着自己吃的肉拿了出来。

    “谈老板，你这身板可不能学小年轻减肥了啊！”老板砍着骨头叮嘱，“再瘦就只剩剔骨肉了！”

    “您说笑。”谈渡又转了几圈，挑了些还算新鲜的菜色，回了別墅。

    毯子正趴它专属宝座上晒太阳呢，听见熟悉的引擎声嗖地起身，啪嗒啪嗒就往大门冲。

    谈渡下车，由着它往身上扑，顺势就坐到了地上，掌心下的毛暖融融的，冰凉的身子这会儿才稍松快了些。

    毯子却突然顿住，耳朵耷拉下来，蹑手蹑脚后退几步背过身坐下了。

    “这是怎麽了？”谈渡笑着起身。

    毯子扭过头，从下往上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谈渡朝它视线的方向看了眼，是个摄像头。

    他蹭了下鼻尖，这祖宗是看清了形势，面上得和自己划清界限。

    毯子往旁边挪，挪出镜头后嘴巴往两边咧开，尾巴又摇出了重影。

    “……”

    谈渡摇摇头，拎着菜在门前站了会，他拿着钥匙的手略有些颤抖，成功拧开的瞬间，像是得了特赦令的死囚，窥见了栅栏外的天光，心一下就踏实了。

    別墅已经有段时间没闻着热乎的饭菜香，谈渡的到来最先抚慰到的是毯子的胃，不过这祖宗精明，吃完后便又躲院子去了，可不能掺和进人类的斗争中。

    天渐渐黑下来，门外还是没有別墅主人的影子。

    谈渡下意识想给乔灼一发消息，打开后瞧见一整个界面的红底感嘆号，轻轻嘆了口气。

    切换界面，他打电话给周珏帮忙问了声，周珏从斯墨那打探消息。

    得知归一就乔灼一一个人在，谈渡拿着保温盒上了车，怕万一途中错过，还留了张纸条。

    老街飘来阵阵饭香，对门徐阿嬷和老关头在拌嘴。

    乔灼一敲了敲僵硬的后腰，走去阳台，银杏树上有根灯带没亮，他摆弄了一阵，亮起来的瞬间，却没觉着多少惊艳。

    瞥见青石板上TD的投影，又低低骂了声。

    乔灼一关上门，转了转脖子，转过身见着一道身影，心间一突。

    双手缓缓捏成拳，他微拧了下眉，神情冷下来。

    “灼一。”谈渡喊人。

    乔灼一错身，甩开他伸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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