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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道：“…钱我会还你的。”

    沈屿愣了下，眼底浮出不加掩饰的惊喜，他探头，直接在闻煦侧脸上亲了一口。

    闻煦差点一屁股坐到甲板上。

    “你。”他涨红着脸，“你怎麽……”

    沈屿无辜眨眼：“我以为订了婚就可以亲了。”

    闻煦：“你別乱…”

    沈屿：“我听说別人订婚都是亲嘴的。”

    闻煦：“不…”

    沈屿：“下次哥哥跟我可以亲嘴吗？”

    闻煦：“……”

    回去路上，闻煦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真是世事难料，昨晚他还想着要怎麽维系跟小屿的兄弟情，转眼他们居然就……

    海风迎面拂来。

    闻煦深吸两口气，努力调整心态。

    事已至此，先这样吧。人活着就是要拥抱变化。

    闻煦一边给自己做心理按摩，脑子裏却时不时冒出沈屿在树下跟他说的那些话——

    “从八岁那年开始，就一直喜欢你。”

    “哥哥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啊啊啊啊啊！！

    好难！！

    闻煦忍不住开始抓头，抓到一半，突然注意到逐渐远去的岛中央屹立着一座山，山有点高，上面有一栋镂空的白色房子，看造型很像科幻片裏那种太空建筑物。

    来的时候眼睛因为海水睁不开，在岛上的时候也看不到那麽上头。闻煦盯了会儿，跑去前舱问沈屿：“岛上那个白色的大房子是什麽啊？”

    沈屿：“一栋空房子，买来的时候就有的。”

    闻煦：“还挺好看的。”

    沈屿看看他，微微一笑。

    闻煦莫名觉得不太妙，刚要跑路。

    沈屿：“哥哥要是喜欢，以后那边就当我们的婚房好不好？”

    闻煦：“………”

    当天晚上，闻煦找机会跟季云道了个歉。

    季云表示无所谓，本来她爸想把闻煦软禁，应该是她道歉才对。

    “所以…”季云说着说着，突然有点眉飞色舞，“你跟沈总到底是什麽情况呀。”

    闻煦唔了声。想到沈屿白天冲进季父办公室说的话，他觉得季云应该是知道了。闻煦微一犹豫，稍微给季云透了个底。

    原以为季云多少会惊讶，没想到对方听完只长长地哦~了声。

    于是轮到闻煦惊讶了：“你怎麽好像一点不意外？”

    “有什麽好意外的。”季云笑道，“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沈总喜欢你啊。”

    她小时候是见过沈屿的，虽然只有一次。

    那次是闻煦另外个朋友过生日，大人们在前面应酬，他们几个豪门的小孩就在后花园玩。

    那是沈屿第一次加入他们，大家伙跟他都不熟，闻煦长得好性格又开朗，每次一起玩，大家都会习惯性地围在他身边。那次也是。

    闻煦站在人圈中央，沈屿站在圈外，因为长得好看，也会有小孩去跟沈屿搭讪，但沈屿每次都是用一种礼貌又疏离的笑拒绝对方，然后继续盯着闻煦看。

    那时候她总感觉，沈屿的眼神很像电影裏那种被关在地牢裏许多许多年，好不容易得见天日，如饥似渴想要直视太阳的人，哪怕眼球被灼伤都在所不惜。

    “胡说。”闻煦道，“我公司的人都没看出来。”

    季云：“……哦。”

    第二天，大家伙按计划回到市区。

    一下车，沈屿就带着闻煦去办信托手续，把相关资料寄到F国。隔天晚上，那边律所的对接人打来视频电话进行远程公证。

    对接律师叫Jason，年龄看着比闻煦他爸还大点，跟沈屿他妈是旧友，算是看着沈屿长大的。

    对接完手续，沈屿又跟他闲聊了会儿。

    闻煦坐在旁边偷偷瞄他，只见沈屿嘴角含笑，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裏。

    他跟沈屿是八岁那年才认识的，再之前，他只知道沈屿一直住在F国，具体细节不明。之前他一直觉得沈屿亲缘单薄，亲爹和两个哥哥那副样子，搞得沈屿的童年好像一件好事都没有。

    但现在听起来，至少八岁以前，沈屿跟他妈妈在国外过得还是不错的。

    ……还好，小屿曾经也是幸福过的。

    闻煦露出笑，眼神不知不觉全落在沈屿身上。

    沈屿原本对着屏幕，突然像是感觉到什麽，倏然转头。

    四目相对，闻煦眸光微动。眼见沈屿含笑看着他，眼神跟拉丝似的，下意识把目光別开。

    然后就撞到屏幕那边的Jason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闻煦：“……”

    Jason：“要是你妈妈知道你找了个这麽漂亮可爱的男孩，一定会很高兴的。”

    闻煦脸一热，感觉到自己垂在凳子旁边的手被轻轻捏住，紧接着耳边响起沈屿的笑声：“恩，她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闻煦缩了下脖子。

    这……怎麽说得这麽肯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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