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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茸茸的脑袋蹭在陈乱下巴上,他举着被某只大型毛绒动物撞得一晃差点洒出来的水杯仰了仰头:“出去一趟山羊附身了是吗你?干脆撞死我得了。起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还带着些湿润味道的低哑嗓音落下来,江翎搂着陈乱的腰,脑袋埋在陈乱的怀裏,轻轻呼吸。
    熟悉的温暖而干净的味道,此时却又掺了讨厌的龙舌兰气息。
    江翎在陈乱怀裏拱了拱,抬手蹭了一下陈乱后颈上新鲜的咬痕,垂首下来去看陈乱的眼睛:
    “你没跟江浔做吧?”
    “……”
    陈乱一口水呛在喉咙裏好悬没给自己呛死,他艰难地把那口水咽下去,抬手照着面前的狗脑袋勺子就是一巴掌拍下去:
    “……你能说点儿人话吗江翎?我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实在受不了这种语言刺激。”
    江翎的后脑勺被抽地坠了一下,也没什麽反应,而是更加凑近过来,呼吸落在陈乱颈侧细细嗅闻着,仿佛是在确认什麽似的。
    温热的气流落在颈侧,陈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只是江翎很快就退开了。
    陈乱捏着水杯,掀起眼皮瞧他一眼:“闻出什麽来了?”
    后者从陈乱颈间抬起头垂下眼睛,手指抚上陈乱的下颌轻轻抬起来,呼吸追了过来:“讨厌的味道。”
    琥珀与香柏木的味道缠绕上来,像是要把陈乱身上属于江浔的气息全都冲散似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
    一只还挂着些许湿润水珠的手臂扯着江翎的后脖领子把挂在陈乱身上的大型毛绒动物拎开。
    系着睡袍擦着头发的江浔垂眼下来,抬手用手指尖蹭了蹭陈乱红润的唇角,看向孪生弟弟:
    “不要再闹他了,江翎。”
    “他已经很累了。”
    江翎把那只手甩开,挑着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哈,所以罪魁祸首是谁?
    好难猜啊。
    窝在沙发裏的陈乱捏着水杯,麻木地含了一口水,慢慢地咽下去,抿了下被某只大型犬稀烂的吻技咬得有些发木的嘴唇。
    毁灭吧,
    赶紧的。
    春夏之交,天气也开始多变起来。
    后来几天天气都一直阴沉沉的,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闷燥。
    陈乱连着几天没见双子。
    这次倒不是故意躲着,而是真的忙得没空。
    野外实战作训因为训练场异常被取消了,新的还没申请下来。
    需要交到舰队和追猎者的毕业生资料也需要整理总结,而临近毕业的江翎和江浔同样也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一一处理。
    临近午后,窗外的天空却黑压压地坠着一片层层叠叠淤紫色的云,没有一丝风。
    天地之前仿佛被扣下了片厚重的玻璃幕墙,寂静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陈乱打开窗户,嘴裏含着一颗糖慢吞吞地用舌尖转着,目光落在外面的小广场上。
    机甲a2班的学生正在排队领毕业体检表格,准备进行体检。
    陈乱一眼就注意到了队伍裏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自办公楼上的注视,两个人几乎同时回过头看了过来。
    陈乱嘴裏咕嚕嚕滚动着的糖果顿了一下。
    远远的楼下,其中一个挑起眉朝着陈乱勾起了唇角,带着年轻的张扬和锐利。
    另一个则是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朝着这边挥了挥手。
    咯嘣——
    那颗脆弱的糖果被咬碎。
    陈乱面无表情地“啪”地一声合上了窗户。
    云越压越低。
    空气裏都含了一些闷燥的湿气。
    随着一阵压抑的风卷起来,云层之上忽然炸响了一声滚雷。
    天色忽然黑沉沉地暗了下来。
    皮靴踩在空旷的走廊裏的声音又急又重,像是被什麽东西追赶着似的。
    “咚咚——”
    “砰——”
    急促的敲门声只响了两下,等不及陈乱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霍临站在门口,眼裏满是凝重:
    “陈乱,已经解禁的b4981号……”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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