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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沈怀眠收了符阵，看着温云尽被长老们围住夸赞，心裏没什麽波澜。

    第二轮对战青城派，温云尽对上了王师兄。王师兄的“毒剑”果然阴狠，剑刃上的毒粉散在空气裏，淡得几乎看不见。温云尽刚交手就觉得头晕，剑招慢了半拍，被王师兄的剑风扫到胳膊，衣袍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

    “云尽！屏住呼吸！”沈怀眠立刻催动符阵，净化符的金光扩散开来，驱散了空气中的毒粉。他同时掏出两张燃火符，用灵力催动，贴在温云尽的剑刃上，“用符火逼他！”

    温云尽立刻会意，剑风裹着符火，直扑王师兄。王师兄没想到沈怀眠的符能这麽快起效，一时不备，被符火燎到了衣袍，吓得连连后退。温云尽趁机而上，剑刃抵在他的咽喉：“承让。”

    王师兄脸色铁青，瞪着沈怀眠：“算你狠！只会躲在后面用符！”

    “那也是实力。”沈怀眠冷冷回了一句，扶着温云尽走下剑台。

    清夜澜迎了上来，目光落在温云尽的胳膊上，眉头皱了皱：“伤得重吗？”

    “不重师尊！”温云尽笑着摇头，“多亏了师兄的符，不然我就中招了！”

    清夜澜的目光终于落在沈怀眠身上，说了句“做得好”，便扶着温云尽往休息区走，没再看他一眼。沈怀眠站在原地，手裏还残留着扶温云尽的温度，心裏却像被寒石冻住了——那句“做得好”，和对温云尽的急切比起来，淡得像客套。

    决赛对战的是天衍宗，对方的弟子是个练了十年的老手，“重剑”使得虎虎生风，温云尽的快剑一时竟破不了对方的防御。沈怀眠站在侧后，盯着对方的剑路，突然发现对方的收劲有个破绽，刚想提醒温云尽，就看见清夜澜对着温云尽比了个手势——正是他想说的破绽处。

    温云尽立刻会意，剑势一转，避开对方的重剑，精准落在对方的手腕上，对方的重剑“哐当”掉在地上。

    “玄清宗胜！”

    欢呼声震天动地，长老们冲上来围住温云尽，把他举了起来。沈怀眠站在人群外，看着清夜澜的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那是他表达心意后第一次看见师尊笑，却不是因为他。

    颁奖时，李长老把上古剑谱递给温云尽，清夜澜站在一旁，看着温云尽接过剑谱，眼裏满是赞许。沈怀眠站在最后，手裏攥着那张“同心符”，符纸的温度渐渐凉了下去。

    比武结束后，清夜澜没回白玉峰，直接去了后山闭关。温云尽跑来对沈怀眠说：“师尊说闭关期间不见人，让我们好好修炼，等他出来教我们新剑招。”

    沈怀眠点点头，看着温云尽跑远的背影，慢慢掏出那张“同心符”。符纸泛着淡淡的光，映出的却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站在乱葬岗的雪地裏，孤零零的。

    他走到白玉峰的木屋前，门是关着的，门把手上积了层薄灰。他想起以前的种种……这些画面像碎玻璃，扎得他心口疼。

    风卷着落叶吹过，沈怀眠摸出怀裏的莲纹坠子，轻轻放在门把手上。

    回到符房时，夕阳已经落山了。沈怀眠坐在案前，看着案上的符纸，突然觉得很累。

    他练了十年剑，拼尽全力想跟上师尊的脚步，想成为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可到头来，还是只能看着师尊为了飞升，一步步推开他，斩断所有羁绊。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符纸上，泛着冷光。沈怀眠拿起笔，蘸了朱砂，却久久没能落下。他知道，比武大赛结束了，师尊的闭关开始了，属于他们的师徒时光，或许也快要结束了。

    后山闭关的山洞裏，清夜澜正坐在石床上，手裏攥着沈怀眠放在门把手上的莲纹坠子。他闭了闭眼，把坠子藏进怀裏，指尖按在眉心，开始运转《飞升要诀》

    山洞外的风呼啸着，像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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