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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备七情六欲,他分明也会痛也会累,也会有过精神崩溃,也会有着伤痛煎熬。

    此刻,方让人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是摧信,影首摧信。

    同样也是会受伤流血的摧信。

    是他的殿下全部安全感的来源,可也并非就取之不竭。

    “出去。”殷无烬的眸色很暗,声音压得极低。

    太医不敢多言,收拾好药箱匆匆退了出去。

    殿门合上的瞬间,殷无烬猛地俯身,手指快要触到摧信的心口,却在最后一寸停住,指尖微微颤抖。

    连那里也有一道划痕,唯恐碰之即疼。

    殷无烬缓缓低下脸,鼻尖几近贴上对方的,在这般近的距离,感受那一下下温热的呼吸,至此他才堪堪平静了些许,只是眸中翻涌的情绪越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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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相见是在年后。

    国朝岁首,祈谷礼。

    残雪凝在圜丘祭台的白玉栏上,像给这方圣地镶了道冷玉边。

    晨雾还未散尽,三皇子殷无烬已率众拾级而上,步履沉稳,踏碎阶上薄霜。

    他玄色祭服上绣着的日月星辰与山龙华虫流转着暗光,那是主持高规格祭典时才准用的十二章纹,华贵而沉重,无声昭示其地位。

    此礼专祭皇天上帝与列祖列宗,祈的是一岁五谷丰登、四海清宁,非储君或受天子特命的亲王不得主祭。

    今岁天子龙体违和,特降手谕命殷无烬代行,这本身已是朝野皆知的信号——这位三皇子在帝心与国祚里的分量非同一般。

    青帝神位前,太牢三牲已按“首北向”的古礼陈设,青铜豆、簋、爵依次排开,盛着的黍稷与酒醴泛着冷光。

    殷无烬立于香案前,抬手取过三支长尺许的苍柏香,神情肃穆。

    “迎神——”礼官的声音带着敬畏。

    这声唱喏里,殷无烬已转身面对阶下黑压压的百官与宗室,玄冠束起的乌发一丝不乱,面容轮廓在晨光里格外分明。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躬身垂首的身影,没有半分波澜。

    祭文在手中展开,他启唇,声音如金石相击:“维正月上辛,嗣天子臣无烬,敢昭告于皇天后土……”

    读至“愿垂慈佑,俾我苍黎,岁无饥馑”时,他已将香烛稳稳插入鼎中。

    火苗舔舐发出噼啪轻响,升起的青烟渺渺盘旋,融入天际。

    阶下百官屏息凝神,他们比谁都清楚,此刻站在祭台顶端的,不仅是代行祭礼的皇子,更是正踏着礼制的阶梯,步步走向权力之巅的储贰之选。

    那份威仪,今非昔比。

    直到最后一道仪轨完成,他转身走下祭台,玄色袍裾拂过冰冷的石阶,目光却不经意在掠过外场边缘的角落时,骤然一凝。

    那人作了伪装,几乎要隐在侍卫的队列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神色,却能让殷无烬遥遥一眼认出。

    摧信是千里迢迢从北疆连夜赶回的。

    要联合大皇子手下的人,帮助早年就在军中历练的四皇子去逐步瓦解与取代二皇子手中军权,这不是容易的事,简直是危机四伏,所幸花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有了些眉目。

    而他第一时间来到此地不过是为了确定殿下无恙,祭礼已成。

    殿下如今的风头太盛,意图在这次祭礼蓄意陷害的敌人太多了,必须时刻保持万分警惕。

    殷无烬不动声色,只以极细微的幅度向摧信的方向点了下头,似含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影卫在人前一直隐忍,永远从容。

    而在随后,摧信被叫上与殷无烬同乘回程的轿辇,熏炉中升起的淡淡暖气萦绕周身,隔绝了外界的肃杀寒意。那种长期累积而来的隐痛与疲惫便再也压制不住,他竟睡了过去。

    这是他向来冷酷坚硬的外表之下,第一次露出真实的一面。

    殷无烬前程并没有多的言语,连眼神都吝给,直到此刻,目光才终于肆无忌惮落在摧信的身上。

    没人知道他在反反复复地想些什么,眸中到底又藏了多少不清不楚的意味。

    只是回到宫,侍从前来掀帘时,便见那位影卫大人已经偏头在他们殿下的肩上靠着了,姿态亲密。

    殷无烬没有让任何人上前,亲自将摧信扶回自己的寝殿。

    摧信几乎是在他有所动作的瞬间就警觉地睁开了眼睛,锐利一闪而过,但在看清是殷无烬并感受到他无声的要求时,紧绷的神经终是松懈下来,没有抗拒。

    实在太累,顾不得此时的逾矩。

    太医不出片刻就被请来了。

    先是在室内点了安神香,让即使躺下也皱着眉不得安稳的摧信终于能得到片刻宁静,不再如拉满的弓弦那般始终紧绷。

    在这期间,太医奉命检查伤势。

    于是,摧信在这些年身上留下的伤终是展露在人眼前。

    疤痕在皮肤上蜿蜒,像一幅被撕裂又勉强拼凑的画卷。

    最醒目的是右肩那道伤,皮肉外翻的痕迹尚未完全长平,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红,显然是不久前才添的,想来是在北疆留下的。

    太医用沾了温水的棉布轻轻擦拭周围,动作稍重些,便能看见结痂下渗出的液。

    “这处是箭伤?”殷无烬的声音比殿外的残雪更冷,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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