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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口粮告急！第二次偷袭
“不舒服？”
那清冷的两个字像冰珠子砸在虞弦背上。
他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砸在冰冷的玉坪上。身体裏像是点了一把火，从骨头缝裏烧出来，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四肢沉得像灌满了铅水，连站直都成了奢望。
枯竭感……像无形的巨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五天……整整五天没“进食”了！之前修炼和练剑攒的那点灵力，早就被那个该死的“无底洞”吸干了！
虞弦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了铁锈味。他不敢回头，怕自己一转身就会瘫倒在地。喉咙裏像是堵了团火炭，连呼吸都带着灼痛。他死死撑着膝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来对抗那灭顶的虚弱和灼烧。
“没……没事。”他艰难地从牙缝裏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努力想站直，“就是……有点累……”
话没说完，身体又是一晃。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身后静默了一瞬。虞弦能感觉到那道清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佝偻的背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他分辨不出的东西。
“回房。”凌清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种不容置疑的清冷调子，听不出丝毫关切，却也没有斥责。
虞弦如蒙大赦。他不敢再多待一秒，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彻底崩溃在这练剑坪上。他几乎是凭借着最后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松开撑着膝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又艰难地，朝着大殿的方向挪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又像是拖着千斤巨石。冰冷的寒风刮在滚烫的皮肤上，激得他一阵阵战栗。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凭着记忆和模糊的轮廓辨认方向。短短几十步的距离，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终于，大殿熟悉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虞弦几乎是扑倒在寒玉床前，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爬了上去。冰冷的玉面接触到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短暂的、极其刺激的舒爽，但随即又被更深的虚弱感淹没。
他像条脱水的鱼，瘫在玉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的撕痛。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耳边是自己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身体深处那个“黑洞”仿佛彻底张开了巨口，疯狂地吞噬着他仅存的生机。高热如同跗骨之蛆，烧得他意识都开始模糊。
完了……这次是真的要完了……虞弦绝望地想。脑子裏那个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敲得他神魂欲裂：能量枯竭！形态即将崩溃！
他费力地转动眼珠，视线模糊地扫过空旷冰冷的大殿。死寂。只有他痛苦的喘息在回荡。
不行……绝对不能死在这裏！太憋屈了！他还没撩到师尊！还没找到回家的路！还没……
一股强烈的、属于魅魔本能的求生欲，混合着不甘和破釜沉舟的疯狂，猛地冲垮了绝望！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
等！等师尊过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时间在痛苦和煎熬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麽漫长。虞弦感觉自己像是在滚烫的油锅裏煎熬，意识在清醒和模糊的边缘反复横跳。他死死盯着殿门的方向，紫眸因为高热和濒死的痛苦布满了血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更久。就在虞弦感觉自己快要彻底沉入黑暗、连等待的力气都快耗尽时，殿门口终于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带着那种熟悉的、踩在冰面上的韵律感。
虞弦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所有的感官都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凌清寒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他手裏端着一个粗糙的白瓷碗，碗裏盛着深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药味。他一步步走近，脚步平稳，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封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走到寒玉床边，微微俯身，将药碗递到虞弦面前。药汁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晃动，苦涩的味道更加浓郁地钻进虞弦的鼻腔。
“喝了。”清冷的声音，言简意赅。
虞弦没有动。他瘫在玉床上，像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紫眸半睁着，眼神涣散，焦距似乎都聚不拢，只是茫然地看着递到眼前的药碗，又或者说，是看着端着药碗的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凌清寒等了几息，见虞弦毫无反应，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俯身更低了些，左手端着药碗，右手伸出，似乎是想探向虞弦的额头，或者扶他起来。
就是现在！！！
虞弦涣散的紫眸深处，骤然爆发出孤注一掷的、野兽般的凶光！那目光锐利得惊人，哪裏还有半分濒死的虚弱？他用尽身体裏最后残存的所有力气，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起上半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左手如闪电般探出，目标却不是药碗，而是凌清寒端着药碗的左手手腕！
冰凉、有力的触感瞬间传来！凌清寒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手腕被虞弦滚烫的手指死死扣住，力道之大，让那碗深褐色的药汁猛地一晃，泼洒出大半，浓烈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你……”凌清寒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刚吐出一个字。
虞弦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借着左手扣住对方手腕借来的支撑力，他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向上撞去！右手同时抬起，精准地扣住了凌清寒的后颈！
力量！速度！角度！在濒死的绝境下，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凌清寒瞳孔骤缩！他下意识地想偏头躲闪，想挣脱束缚。但虞弦扣着他手腕和后颈的力道，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疯狂和决绝！而且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就在凌清寒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巨大的力道牵制、动作迟滞了那电光火石的一剎那——
虞弦仰起的脸，带着滚烫的气息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狠狠地、精准地撞上了凌清寒微启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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