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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为婢。”
“我与妹妹不愿意做奴婢,她想怎样,还要杀我们吗?”
季凤看了眼背后仍蹲在水边洗刷的妹妹道。
荇道:“何必杀你们,逼良为奴的事,只有郡守府不想做,没有做不到的,强将你们摁了卖身手印,想必那身价银子邹管事也可以昧了不给你们,你们还能上哪去告她?如今老爷事忙,并不管这些,府中内务皆由曲夫人料理的。”
她到底年长许多,懂的也多些,
“我是为奴婢的,还是在吃穿都比小户人家体面的郡守府,夜里也时常想起家乡,奈何我家里实在是没人了,都死绝了,不然哪个放着编户齐民不做,来伺候人呢,
你们好好想想,若实在无去处了,便卖身在这处罢,只是你们偏又得罪了邹管事,那是心眼儿比针鼻还小的妇人……”
荇说着走了,她还得回院里看管茶炉子,不能长久的离了人。
“二姊,那些尿桶不洗了吗?”
季珠被她牵起来上岸,问道,没洗完那管事的老妇人不给她们朝食吃。
“哪还管的上这些,我们不能再待这处了。”
季凤脚下忙忙的拉着她走,她心里是不觉着阿姊在河水中丧命了的,小时候,阿姊在吴地时,水性是极好的。
季凤尤其记得,阿姊进炼丹楼后,悄悄的和她说,有希望救阿母了,陪二爷出府前往燕国狩猎前,还和他说起过,知不知道这府中有狗洞,像是隐隐有预感,会回不来。
季凤心里相信,阿姊也许还活着,之所以洗尿桶也要留在这,是想守着地底下的银钱,再有,她们姊妹三个说好的,若有一日走散了,要在原地等候阿姊找回来。
“那老不死的要祸害我们,只能先离了这处。”
“不在河边洗虎子,跑回来躲懒,洗不完要你们好看!”
说话的是同样做这脏累活的老妇人,她原本是刷铜虎子的,素日被人嫌腌臜的,自打凤珠两个派到她那处洗尿桶,她仗着老资历,摇身一变自称管事了,那些虎子也丢给她们姊妹清洗,自己在大树底下和人磕闲牙。
见凤珠两个走这过,指着她们唠叨。
“瞧这大太阳,总要让人喝口水罢!”
“你看,就这叫凤的最会回嘴,外头雇的不老实,难怪邹管事不喜她。”
老妇和旁边的老奴说三道四,直到凤珠两个走远了。
时值晌午,下人院里没什么人,季凤进去收拾了包袱,被褥都没有动,只收拾了衣裳鞋袜,藏在烧炕的洞眼里。
如今开春渐暖了,这炕是不烧了的。
至于从前阿姊在时,她们照常得的月钱,攒到千钱时,早由阿姊在库房换成了银子,一并埋
在胡厨那屋子的门柱底下了,并之前来幽州的二十两盘缠、卖绣锦的五十两,还有阿姊得的赏赐、月钱,拢共的数目是七十五两。
那处是动不得的,只收拾了最近得的六十个月钱,掖在包袱最里面。
空着手,假意的到角门转了转,和看门的小厮说要去买糖吃。
那小厮许是得了示意,将她们赶回去了,说:
“要出门先回禀了曲夫人。”
也不像从前季胥在时,狗腿似的帮着跑去买了。
凤、珠于是依旧回河边去了,待到夜深人静时,钻狗洞走。
下傍晌,小厨房早早的给杂役们分过晡食,小幺喂完了猪,背着大彘奴悄悄的来看她们,还给她们带了麦屑饼。
她才刚得了这个小的,一路藏在怀里,比划着季珠能看懂的手势道:
小厨房不剩什么吃的了。
后来也帮着她们刷尿桶,刷完了太阳也落山了,余晖黄澄澄的对着河水,她们坐在岸上,将这麦屑饼分了来吃。
季珠把手在小幺毛绒绒的脑袋上抚摸,心里有些不舍,
“小幺,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夜半时分,大彘奴迷迷糊糊的起夜,撒尿回来对着里头空了的三个铺位,叫嚷开来,
“彘不见了!凤、珠两个将彘拐跑了!”
她管小幺叫彘,旧日被季凤说过她昧彘的钱,心里不自在,如今不准彘与她们姊妹来往,且彘的月钱依旧叫她扣着了。
下人院点了灯,为首的邹管事本要逼她们两个为奴,好拿捏的,盘问这间屋子的人,
“那两个将这府中的彘拐走了,有知情的,趁曲夫人动怒前,自己先交代清楚了!”
指名问雀、问孙婆婆:“素日你两个与她们走的近,她们溜走了,你们竟不知一点儿?”
雀和孙婆婆都说不知。
“她们成日在河边,我们很少见了人,那老寡妇自己该洗的虎子也要她们洗,不定是那些虎子没刷完,怕着不敢回来?”雀道。
孙婆婆也说:“是了是了……”
大彘奴哼了道:“才刚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东边畜栏那有犬吠声。”
邹管事立刻率人追去,这两人,可值得二两的身价银子,再有她们背地里不知藏哪的银子,断不肯这样放走了。
遣人禀了曲夫人说是她们两个拐了府里的小奴,逃走了,曲夫人也命她追回来。
这里,凤、珠、小幺三个各自身上都背着包袱,也不敢点灯,只借着晦暗的月色,拼了命的向东跑去。
只见这东院墙角落,杂草丛生,掩着个一尺多宽的狗洞,这狗洞还是从前阿姊带着她们收拾院子那次发现的,并不用了,是拿些碎砖头堵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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