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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以前……都可以牵的。”

    他的声音裏带委屈和受伤。

    姜小帅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他长长地嘆了口气，声音裏满是疲惫。

    “现在不能这样了。”

    “我是你哥哥。”

    他再次强调这个身份，像是在说服郭城宇，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不能……不能毁了你一辈子。”

    “毁了？”

    郭城宇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雪地裏听起来有些凄凉。

    “现在这样的局势，炮弹不长眼睛，谁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

    他坐起身，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

    “要真是这麽活一遭，连自己渴望的东西都没能碰一下，没能体会到，那才叫真的毁了。”

    院子裏陷入了一片沉默。

    天地间，只有大风扫雪的声响。

    池公馆门前，几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在晨雾中静静地趴着，排出的尾气凝成白雾。

    一大家子人站在门口，为即将远行的池远端送行。

    吴所畏没去，他病了。

    所以这次随行的，便换成了四姨太。

    池远端一身笔挺的西装，威严依旧。他交代着生意上的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巧笑嫣然的四姨太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池骋说了几句之后，站在人群的末端，半倚着朱红色的廊柱，眼神疏离看一个个女人潵泪叮嘱。

    车队终于驶离。

    钟文玉转身，面容恢复了一贯的冷淡端凝。

    “走吧。”

    二姨太和三姨太立刻凑了上来，跟在钟文玉身后，压低了声音，言语间却透着一股子急不可耐的兴奋。

    “大姐，老爷这一走，少说也得一两个月。”

    “那个姓吴的病得只剩半口气，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叫他勾引老爷，这就是报应！”

    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池骋听得一清二楚。

    钟文玉脚步未停，描着精致眉形的眼尾都未曾撩动一下。

    “确实是个好机会。”

    池骋忽然开了口，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这种事，何必劳烦母亲大人动手。”

    “不如交给我来。”

    池骋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不及眼底。

    “带出去处理了，手脚干净，也免得脏了家裏的地。”

    三个女人同时停下脚步，诧异地看向他。

    钟文玉的目光裏终于透出几分审视。

    “你居然也会对这些事上心？”

    池骋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眼神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老头子一把年纪还不知检点，弄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惹您不快，也让池家祖宗蒙羞。”

    “我这也是为了池家。”

    钟文玉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她缓缓点了点头。

    “去吧。”

    “別伤着自己。”

    “嗯。”

    池骋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绕到了吴所畏住的小院。

    守在门口的下人刚要通报，被池骋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示意所有人退下，自己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

    窗纸上破了个小洞，正好能窥见屋內的情形。

    本该卧病在床的人，此刻正跪坐在地上，精神头十足。

    他将枕头底下、床板夹层裏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把搜刮出来的金银细软、钞票、零星的首饰，一股脑地堆在了一块布上。

    吴所畏一件一件地清点着，嘴裏念念有词，那双眼睛在看到钱的时候，亮得惊人。

    这是要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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