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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风力被吹得东倒西歪,树木在风中瑟瑟发抖,拦腰折断,一家没有关好窗户的人家,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然后啪一下被吹到空中,又在旋转不定的风向里突然失去支持,哐当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更加可怕的是,铁质的锈迹斑驳的广告牌耐不住狂风摧折,飞起来,落下去,把一个匆匆赶到家去的路工人砸了个正着。
工人后脑立时被击中,手里的伞飞了出去,被风卷出几百米,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倒进水里。
好在旁边的石凳阻隔,给他架出一个三角形的空间,没有完全砸实。
只是人已经昏昏沉沉,身体被广告牌压住,脑袋斜歪着,费力地昂出水面,既脱不开,又活不好。
“救命,救命……”
工人微弱的声音被风的怒吼,雨的密集和雷的轰鸣尽数掩盖。
雨还在下,无情地下着,水面以一种乍看没有区别,实际在慢慢变化的状态上升。
车开来,车开过,浪花溅开来。
劈头盖脸溅上来的水花,一次又一次浇透工人冰凉的心。
意识就像浸泡透冰冷的雨水,又湿又重,他的脑袋开始向下低,在鼻子要被淹没时又抬起。
工人如此低头抬头反复了三百次,被二十七辆车路过,甚至有人降下车窗对他投来淡淡一瞥,就升起车窗。
雪上加霜的是,路边的行道树被风刮得倒下来,压在石凳上,连同广告牌一起。
即便没有让石凳罢工,也给移开广告牌,工人获得自由增加更大的困难。
工人感觉自己要死过去,神志不清,只是还在僵硬麻木地顺着惯性坚持,只是这种坚持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发动机熄火,车轮停转。
一辆奔驰车停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看清什么情况,惊呼一声,开车门出去。
副驾驶座的长裙女人摸出一把花伞,在暴雨中用力撑开,繁花的伞面给这个世界增添一抹亮色。
男人冲进雨里,一把上前支住了工人的脑袋,让他没有被先死于脏水从鼻子进入肺部,溺死在这里。
男人催促一起的女人道:“快来帮忙!”
女人脚步飞快,抵抗风,咬牙撑起伞,撑在丈夫和工人头顶,勉强挡住冰冷又叫人生疼的雨落下。
“我先报警,希望能叫人来帮忙。”
女人看一眼丈夫和工人,伞没起到太大作用,还得用尽全身力气,干脆收起伞,和雨水一起装进女人早就湿漉漉的大衣口袋里。
她跑到电话亭报警,打急救电话,把地点告诉给了接线警察和医院。
在等待警察的过程中,夫妻俩看广告牌没有完全笼罩可怜的工人,齐齐尝试平行搬动广告牌,把工人解救出来。
可惜加了断树的广告牌很是顽固,他们没能成功。
“狗屎的,警察怎么还没来?”
女人还是支起伞,还在工人旁边用一只手帮助支撑他,呼唤他,要他坚持不要睡。
听到丈夫的咒骂,女人无奈道:“暴雨和台风太大了,路上不好走,可能要滑皮划艇过来了。”
“孩子还在学校,要不你先去学校?”
学校所处的位置还算高,只是做父母的,他们没有得到孩子完全平安的消息,那么存在的不确定就会让他们担忧孩子的情况。
“我一走你也坚持不下去,车载电台不是说那片还好吗……”
女人声音渐弱,和丈夫面面相觑。
两人看一眼已经几乎昏死过去,没有什么意识全靠两个人撑着的工人,确定他们一走,工人就必定死在这里。
但是他们守在这里,也无法解救工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开去接孩子,亲眼看到活泼乱跳的孩子。
“要不我们——”
女人痛苦地说:“我们下车了,就不能松开手,否则我们一松手,就是让他去死。”
男人抖动着嘴唇,没有再说出口。
他知道,如果他们留在这里,孩子却在这个时候因为他们不在身边而出事的话,他会无法原谅自己。
女人也很清楚,她甚至会痛恨做出决定的自己,哪怕选择放弃工人她同样会内心谴责自己。
“为什么不早早通知会发生这样的灾难呢?早知道我就不会送我的小天使去学校了!”
工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醒过来一点,看着夫妻俩双眼通红,煎熬的样子,一会神志不清地喊“救命”,一会又咬字清晰地让他们走。
“走,快走,我没救了,你们走啊……”
这雨更加难熬了。
————
东区警察局一片忙碌,各处有人拨打报警电话求助。
安妮霍兰德脸色难看地拨打上级电话:“局长,这里需要支援,这里需要支援!已经接到近184起报警,有很多人因为洪水和台风受困,这里需要更多的人手。”
局长的声音在电话的电流声中失真,扭曲:“安妮,我这里也缺人手,现在你们只能筛选一下,救一些你们能够,你们愿意救的人嘛,到了下班时间,你们也捞了些油水,再多就无能无力了,你也可以下班了。”
安妮脸部肌肉扭曲一瞬间:“局长,那些被困的人怎么办?”
局长慈悲地说:“唉,我们也很难过,请求上帝给予我们神舟,来救救我们可怜的哥谭市民吧。”
说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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