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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抢走。
就见安平举起那筐,就朝盈儿砸过来。
小小的竹筐带着点风声迎面砸来,可盈儿早看得清楚,有准备,笑哈哈地往旁边一闪。
却不想不知何时身旁多出一人, 撞得她肩膀一麻,抬头正要骂人,却意外地看见一张神情复杂的脸。
耳边传来竹筐吧嗒落地的声音。
杨陌伸手扶住她的肩头,眼神好像清晨带着露水的雾气,泛出些说不清的阴郁,“怎么这般不小心!”
盈儿不自在地抬了抬胳膊,用肘部将自己跟他隔开。
冷淡地行了一礼:“殿下回来了。”
安平在一旁,看见杨陌本来吓了一跳,以为又会挨骂,不想他竟是先责备乔氏?!看乔氏的反应,也不对劲,两人吵架了?
她顿时心花怒放,忘了跟盈儿的闹腾,暗暗盘算:……没了杨陌护着,她可不怕乔盈儿。
*****
六月初十千秋节是皇上的五十大寿,本来礼部与光禄寺就加大了规模,想要办得比往年热闹,光是厨师杂工就有四百余人。
皇上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妥,可河南水患一事,林雍处理得极妥当,没起流民,皇上圣心大悦。
贾后安平极力想挽回帝心,也是千方百计的想法子讨好,自然就奢靡起来。
寿宴摆在太兴宫,皇上太子后妃的座次摆在太兴宫的繁花楼内,其余王公勋贵重臣的席位则摆在楼外院中。
因上次在太液池畔不少人晒得差点儿中暑,贾后跟安平便特意搭了竹架子凉篷,又嫌不够好看,俱覆以青绡,下摆各色鲜花,上挂彩灯奇鸟。
花香四溢,鸟鸣啾啾,把繁花楼内外,布置得犹如仙境。
这一场大宴,正午开始,直至暮间。
盈儿陪着杨陌到场的时候,皇上贾后等还没到。
他们便先上了楼。
盈儿见二楼所有的槅扇全都打开了,便走到前面朝外看去。
就见繁花楼对面,有一座高台,匾额上写着两个斗大的字“似锦”。绿栏红柱,二十来丈开阔,早放了大大小小的鼓磬琴瑟,想来一会儿会在此处奏乐表演。
台前的空地也有二十来丈,已经立了一根根儿臂粗的青竹桩子,用红绸绳相连,想来这里一会儿也有动物表演。
中间一条七八丈宽的汉白玉石道路,两旁扎起一个个的晾篷,花团锦簇,美则美矣,就是……盈儿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杨陌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问:“什么这般可乐?”语气透着小心翼翼。
盈儿看了一眼左右,见宫女太监们都远远地站在帷幕之后,栏杆边只有他们两个。
“我自乐我的,与殿下不相干。”她低声回道,转身想避开,。
手腕一痛,被温热的大手紧紧箍住一扯,她站立不稳,直撞入一个坚实的怀中。
六月中旬天气,又是正午,本来就热,而这个怀抱就更热得好像火炉一般,一股热气卷着苏合香扑面而来。
盈儿脑子嗡了一嗡,眉头紧皱,别开头道:“你……你放开。我……我要下去准备菜了。”
“今日父皇生辰,皇室宗亲文武大臣都在,难不成你要让所有人都看出来,你在跟孤闹脾气?!”杨陌语气亦失了平素的淡然。
盈儿抬起头,目光黑森森的冰凉:“我哪有跟殿下闹脾气?”
杨陌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焦灼,又是一扯,将她整个拥住:“我为你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不能叫你信我半分么?孩子……可笑,难不成没有孩子,我待你再怎么好,便都是假的不成?!”
盈儿叫他勒得胸口发胀,前世的痛今生的恨,连同怒气渐渐凝聚上了脸:“待我好?呵呵……那就请你不要再待我这么好!”
“你……”杨陌惨白了一张脸,正要再说什么,外头猛地响起一阵鼓乐之声,皇上的仪仗到了。
周身的压力一松,她跌撞着挣开杨陌的怀抱,头也不回往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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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着铺天盖地的情绪,将皇上贾后等人全都迎了上来,盈儿便忙借口要给皇上献菜下去了。
等下了楼,转到僻静之处,盈儿一下扶住筐儿,觉得全身都断了筋骨,重重地依在她身上,动弹不得。
筐儿吓了一大跳,抬眼看时,见她脸色白瓷般的皮肤上好像蒙了一层灰暗,连眼白都透着小雨前那种暗淡的青白色。她伺候了这些年,便是当初跟沙夫人吵闹不休,被退亲时,也没见过她这般模样。吓得赶紧抱住她:“娘娘不舒服,我扶娘娘小坐片刻。”
好在繁花楼后就有专门安排了给皇上太子们换衣休息的地方。
盈儿进了门,便躺倒在罗汉床上,默默休息了好一阵。
筐儿在旁边见她脸儿忽红忽白,便问:“可是刚才殿下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盈儿抚着胸口,指了指案上的茶水。
筐儿忙倒了一盏递到她手上。
盈儿一仰脖子喝了,这才觉得好些。演戏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刚才明明恨不能一刀捅了杨陌,可在皇上贾后面前还得保持微笑。
半天,她才勉强笑道:“大概是中了些暑气。咱们走吧。”
从来都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想生孩子。也不是对当太后做外戚有任何野心。
只是渴望这世间能有一个跟他与她都血脉相连的孩子,像他也像她,软软地透着奶香,抱在怀里,可可爱爱地叫她一声母亲。
这一世,那一时冲动,是试探。也有真心。
作为一个女人,想成为一个母亲,是罪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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