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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要送这么大的礼给盈儿。何况太子未婚,盈儿又是订了亲的人,不好有什么瓜葛,便只好跟叶菡说是自己在外头立了功,太子赏的。
叶菡见了喜欢,便说要拿来镶几件首饰。他又觉得太子既然打着送给盈儿的名义,他做哥哥的怎么能叫自己媳妇儿拿了去。便不让,叶菡气得几日没理他。后来乔檄自掏私房钱又亲手替她做了枝垂珠钗,才将她哄好。
如果那日根本不是什么巧遇,如果殿下这场选妃根本就是冲着盈儿来的,钟家这条路真的走得通么?
殿下跟盈儿之间到地到了哪里程度了?
乔檄越想越惊心,一把抓住叶菡:“你悄悄地派个人去白草院,把筥儿那丫头找了来,我有话问她。”
*****
筥儿大半夜被叫进瀚海居,还是头一回。
一进门,就见乔檄夫妻二人穿得整整齐齐,灯光之下,两人脸色严肃得跟黑木雕出的人像一般,怪叫人害怕的。
“你之前说殿下明明都亲……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那天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从实交待!”
乔檄问。
筥儿想不明白。姑娘之前说世子跟柯表姐亲了嘴就让他们成亲。为什么姑娘跟殿下也亲了嘴,却不肯跟殿下成亲呢?那日她瞧殿下真真是难过得很。多半是气姑娘把他买的花儿给扔了。虽然,她觉得,那也不叫扔,那只是玩儿。这事,她其实还挺想告诉二爷二奶奶的 ,可她已经答应姑娘了,绝不能说一个字。
她只得垂低了头,抿着小嘴,摇头。
“你不说是不是?不说,我今日便让人牙子把你拖去卖了。”二奶奶可比二爷凶多了。
她瘪瘪小嘴,扑通跪倒在地。可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害怕,现在都半夜了,哪里去找人牙子?她又不傻。再说,姑娘哪会任由她被人卖了?她便继续摇头。
“筥儿,我知道你跟筐儿两个都对盈儿忠心耿耿。可这事非同小可。你若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家姑娘想法子,你若不说出来,可能会害了你家姑娘一辈子。”
听乔檄这样说,筥儿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她真不能说呀。便又摇摇头。
“啪”地一声,就见二奶奶一拍桌子,抽出胆瓶里的大鸡毛掸子,朝她走来。
她吓得赶紧抬手捂着自己的小脑袋。
“算了算了。盈儿最宠这两个丫头。她不肯背主,我倒还放心些。算了,你走吧。”
筥儿大喜,立刻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心道,二爷二奶奶可真是好人,不然那鸡毛掸子真打上来,她可就惨了。
磕完头,她起身开开心心飞快地跑了。
她筥儿可是最忠心耿耿的丫头,姑娘让她一个字都不许说,她就真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呢。
“你呀。就是太心软。白叫了来,什么也没问出来!”等筥儿走了,叶菡气呼呼地埋怨乔檄。
乔檄一笑,伸手搂住她:“谁说没问出来。太子跟盈儿那天……果然有事。不然那小丫头怎么一个字不敢说只拼命摇头?”
“也是。对了,那丫头当时那句话怎么说的?”叶菡十分不甘心。
“殿下明明都亲……会是亲什么呢?”叶菡寻思半天,眼睛突然张得老大,瞪着乔檄:“不会是……”她举起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
乔檄:……。
想想也不无可能。如果是真的,事情可就更紧迫了。
不管怎样,盈儿自己不愿意,也不适合嫁入东宫。而钟家确实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门好亲。
他便叫叶菡把那条禁步好好收拾起来,打定主意,明日就去找钟国公敲定这门亲事。
15. 旧港 第二日一大早,叶菡亲自……
第二日一大早,叶菡亲自来白草院,偷偷跟盈儿说了今日乔檄要去议亲的事。
送走她,盈儿呆呆出了会儿神,突然笑了起来。明明昨日钟家说要来提亲的,可现在却要二哥出面。可见她那个母亲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前世她一辈子没过去这个坎,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亲身母亲,为什么在她受到那样痛苦的伤害时,不站在她一边。
而今生,她早想开了。谁说生了她就得爱她?天下有的是为了自己日子好过,便卖儿卖女的父母。她只当沙夫人是个熟人,而不是亲人,便不会再受伤。
两个小丫头在她背后暗暗摇头,对她这种种莫名其妙的举止早就习以为常。不过,两人又都十分兴奋。飞雪院的拼了命抢了姑娘的亲事,结果,姑娘转眼又得了一门更好的亲事。看样子,姑娘很是满意呢。
只是筥儿心中到底觉得十分惋惜,见筐儿出去听丫头婆子们回事,便鬼鬼祟祟凑到盈儿耳边道:“殿下明明比钟成康那个浪荡子强上万倍,对姑娘也好,为什么姑娘就是不喜欢呢?而且你们都亲……”
气得盈儿一把拧住她的耳朵,作出恶狠狠的模样吓唬道:“钟成康坏在脸上,他坏在肚子里,你懂个屁!以后你再敢提那晚的事,我就把你的小耳朵揪下来喂狗!听见没有!”
哪知筥儿完全不怕她,她一松手,就嘻嘻笑着在屋子里乱跑,嘴里还嚷着就说就说,气得盈儿朝她乱扔了一阵引枕坐垫,直到筐儿回来,才把两人都给吼住。
*****
闹过一阵,盈儿觉得精神又比昨日更好些。吃过中饭,见外头没什么风,天蓝如洗,阳光普照,她忍不住又想念起桃花山自由自在的日子,便穿了件霞面锦的小羊羔衣裳,雪白的小羊皮靴子到院子里去。
只是隆冬天气,院子的树木枯的枯,秃的秃,没什么看头。只有墙角一树红梅铁干虬枝,枝上星星点点结满了花骨朵。
盈儿便走到近处,踮着脚,伸长手戳着花骨朵儿玩,一边嘴里哄道:“今儿太阳好,开朵花儿出来瞧瞧呗。”
筥儿噗嗤笑出来:“梅花儿不是最不畏寒么?姑娘便是要哄这花儿,也该说,今儿天冷才是。”
筐儿翻了个白眼:“这花儿是说开便开的?你当姑娘是则天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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