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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艳杀》 10、洞若观火(第1/2页)
当年霍家式微,是靠谢青缦母亲才能东山再起,可惜功成名就后,往日患难之情,却成了霍家最想抹掉的不堪过去。而她哥哥在世的时候,铁血手腕,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父辈有所期许,自然没人敢有非分之想。
等死讯传回国内,从前潜藏在暗流中的恶意,开始疯狂涌动,吞没了表面的平静。
老太太往日吃斋念佛,看着是一副慈悲心肠,出了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她两个叔叔和周毓联合,急着踢她出局。
为名,为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
谢青缦从前被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葬礼当天才发现,整个霍家,就她一个像外人。
巧的是,负责遗嘱的律师发生意外,警方依例调查,冻结了大部分资产,为收购股份拖延了时间。可惜此时的她,留在港城已毫无意义——想让高层换血,想拿回董事会话语权,想做局套出霍家其他人的资产,很多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
至少目前,不能以她的身份进行。
毕竟只要她在,就是活靶子。
“霍家的资产不可能一直冻结,临时话事人总有坐实的一天。”
谢青缦语气温和又平静,“前后砸进去那么多资金,要是等到股东大会,我这俩叔叔和周毓还没下台,场面可就难看了。”
她端过手边的那杯香槟,阴阴柔柔地笑着反问,“要是官司输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输了也没关系,这场官司本就是权宜之计。”
对面的语气始终轻松,有种不太走心的散漫,“只是你想赶紧杀绝,总要花我点儿时间。”
谢青缦指尖一顿,隐约猜到了什么,不再多劝,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想?”
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总觉得还不如昨天酒会,品牌方开的那支dompérignonp2。
兴致全无。
挂断通话的同时,谢青缦将香槟杯往手边一推。
滴——
屏幕突然亮起,是昨天那条好友申请。
刚刚通过。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新消息:
【在哪?】
没头没尾的两个字。
就像叶延生的心思和作派,阴晴不定,全凭他高兴。
她倒像他一时兴起的消遣。
谢青缦倒没太大反应,只是轻扯了下唇角,笑意里含了一点儿讥诮。
她点开了他的头像。
很简约的风格,近乎纯黑的背景,偏左位置有一道白色的弧光。
朋友圈三天可见,只有个性签名很显眼:
「mementomori」
拉丁语。
大意为凡人终有一死,万事皆有终结;
亦是,向死而生。
谢青缦半敛着眉,抬手拢了下长发,依旧是一副清冷疏淡的模样。
她按熄了屏幕。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在浦东国际机场落地,她才不紧不慢地随手拍了个图。
【啊啊啊真的不巧,考试周,先回申城了,只能下次还你了。】
【本来走之前,该请你吃饭的。】
-
消息发出去的时候,叶延生还在叶家老宅。
帝都的雪落了一夜才停,厚重而绵密的雪覆盖在六进六出的四合院上,白茫茫一片。
花木落尽的寒冬,黑松苍劲,引植的龙游梅曲散凌寒,掩映在假山流水之间,古朴而沉静。乾和园的景致浑然一体,气势恢弘而华贵。
黄琉璃瓦上雪意尽染,飞檐翘角间雕龙画凤,穿过长廊,能看到彩绘跃然其上。
叶延生迎面撞上了正往外走的叶政钧。
“父亲。”
不高不低的声音打破了园内的平静,流叶亭外水波澹澹,游走的锦鲤划出一道道波纹。
叶政钧盯着自个儿儿子,皱了下眉,“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多月未见,父子关系依旧没有和缓,往往一见面就跟点了炮仗一样。
如今虽没有疾声厉色,剑拔弩张,但叶政钧的面色还是立刻沉了下来。
只是还没出言发难,有人急匆匆过来。
是他父亲的部下,以前打过照面。
他经过叶延生身侧时,恭敬而客气地喊了声“二公子”,转头看向叶政钧:“人已经到了,在宴客厅。”
话题到底没继续下去。
叶延生并不太想回来,他基本能猜到他父亲会说什么。
无非是觉得他不争气,对他当年转业从商、自毁前程的行径十分不满,没将家族期许的路走到底,就是懦弱和可耻。
不痛快的记忆压在心底,燥意往上窜了几分,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到了附近射击场了。
场内规模不小,环境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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