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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无义,自私凉薄。”
顾袭清唇边扬起讥诮的弧度,顿了顿,目光凝住,语调骤然轻下去,“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
他的声音轻得随时都能随风而散,更像是在扪心自问,于是便连那嘲讽的神色,都好似是在对着自己。
时夭被他刺了一句,不肯落了下风,冷笑道:“是啊,你怎么就偏偏要喜欢我呢?”
顾袭清复又看向她:“你若不来招惹我,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
“分明是你先来惹我!”
时夭大喊道。
顾袭清静默一阵,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竟是赞同了她的话:“所以我活该到此境地。”
“……”
时夭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一个在岸边一个在湖里,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之后是难以探明真意的死寂,这种无声的对峙最是磨人。
到底是落于下风的时夭沉不住气,率先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袭清用一种足以令她毛骨悚然的打量眼神审视着她,片刻后,他以陈述的口吻道:“你我的道侣大典还未举行。”
“什么……?”
时夭一开始根本没想起什么道侣大典,等想明白了,后背立时寒毛倒竖,她忍无可忍地脱口斥道,“你疯了罢!”
52. 第五十二章
怎么会有人方才还在剑拔弩张, 转眼就提出要结为道侣?
他们之间连虚情假意的虚与委蛇都不该有,所有的丑恶都该在揭穿真相的那刻淋漓。
时夭犹在惊疑不定,忽见顾袭清弯下腰去捡什么东西, 身躯都不自觉地绷紧了, 唯恐他要突然发难。
顾袭清拾起地上的储物袋,食指和中指挑起其上的系绳, 手臂向前,面容平静完美无缺:“你不上来么?”
时夭心底抑制不住地升起一股恶寒, 继而是深深的忌惮。
没有谁比她这个才与顾袭清对峙过的人更能明白,他坦然说出这等疯魔之语后, 还表现得如斯泰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越发让人怀疑他是否还保持着理智清醒。
从他种种行为来看, 说不定他真的疯了。
时夭不接,也不动。
她只是冷眼看着顾袭清, 大有无畏的僵持架势。
顾袭清亦岿然不动, 堪称漠然地道:“要我帮你么?”
他从前绝不会说这种放浪的话!
配上他这副姿态,活脱脱是在威胁。
时夭原本笃信他不会做出什么,在这眼神下都不由得多加掂量几分。
她伸出一只手,白玉似的肌肤上还挂着滚落的水珠, 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顾袭清:“给我。”
脆生生的两个字, 被她说得那般不容置疑。
顾袭清眸色略深。
她怎么能娇纵得这么理所当然?
算准了他不会杀她,所以肆无忌惮?
顾袭清面上一派冷僻,将储物袋抛向时夭。
时夭伸手来接, 抓住的瞬间便听顾袭清漫不经心地道:“我说是诓你的,你是不是也全信了?”
“?”
时夭本打算转身去另一边了,闻言僵硬地扭过头, 死死地盯着顾袭清,恨不能从眼神中变出利刃砸过去,“你什么意思?”
“到底是真的,还是诓你的,你已经分不清了吧。”顾袭清平淡地重复,“我说的话你能全信么?或者能够完全不信么?”
时夭自然不会听不懂顾袭清的意思,相反,正因为她理解得太明白,才蓦然失语:
她无法确定顾袭清所说是否为真,也就永远会受牵制,因为她总要顾忌着自己的性命。
直到此刻,她才猛然意识到从踏上这趟行程开始,事情就已经陷入环环相扣的布局中,乃至是顾袭清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发挥着各自的作用,瓦解她的心志。
这红珊瑚镯子两次见到前后大不相同,顾袭清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却不动声色,暗自做了这许多筹谋,终究将她困住。
非是巧合,早已天罗地网。
时夭串起前后种种,冷眼睨他,语带嘲讽:“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顾袭清仍是那不起波澜的样子:
“并不。”
他若是真的很了解她,方才就不该赌那一次,该直接将她绑起来困在掌心里,叫她永远无法逃脱。
做什么还要再看一次这不堪入目的结果?
时夭一时分不清是他这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可怕,还是阴晴不定的模样更让人忌惮:“焉知任谁都逼得狠了,都能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顾袭清不语,不接她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无声地便透出一股压迫来。
谁也不肯退让,目光交错,宛如刀剑相持对峙。
最终时夭先移开目光,攥着储物袋背过身去。
是的。
她确实不甘,做不出自绝了断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顾袭清拿准了她自己便是最能威胁自己的人,其实她要真的狠心果断,大可自断一臂跑了,但她下不去手,容忍不了失去一只手臂,还想着要静观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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