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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的车窗慢慢变得氤氲，外头的霓虹灯都变成模糊的光点，显得热闹却不真实。

    薄薄的一道车窗，把车内的冷清和外头繁闹的世界隔成了两端。

    多年来他一直一个人，经历过多少个这样的日日夜夜早已数不清楚，丝毫不觉孤独。而今天只是因为短暂地出现过一个叫程俨的人，倏然之间就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是因为他那张太过相似的脸吗？

    那个人如果现在还跟自己有联系，一定也是会这么做的吧。或许会做得更妥帖一些，起码能让他有个机会当面说声谢谢。

    抱着怀里的甜汤，冯岐感觉自己的脑子也氤氲起来，一时间竟无法思考。

    他是慢性胃炎，疼起来都是一阵一阵的，也没个准头和预告。最近没怎么发过病，车上的药几个月前就吃完了，一直也没记起来补上。冯岐发了会儿呆，交警过来敲窗，询问他双闪这么久是不是车子出问题了，他向交警道了谢，收起了胡成一团的心思，暂且不去理会，驱车前往常去的医院拿药。

    程俨从冯岐车上下来也不过九点多，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过他打一回国就在集团里忙了个昏天黑地，后来遇上冯岐倒也没有更多这方面的心思了，现在想去找找乐子，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要去哪儿。他正搁后座冥思苦想，助理以为他在忙正事，也不敢打扰他，慢悠悠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晃悠，直到程俨一拍大腿目露精光，报了个名字，那是家最近特别火的Bar。身为一个全能且优秀的助理，他不仅不能露出无语的神色，还应该在此刻贴心提醒自家老板：

    “那您要不要先换身衣服？”

    “……”行啊小子，这都知道？也是个会玩儿的。

    07.银样镴枪头

    特别火的Bar总是会有大大小小的美人出没。

    在冯岐那儿陷入了短暂自我怀疑的程少，甫一到场，就在泱泱众美人间被为数不少的狂蜂浪蝶给盯上了。他高挑劲瘦的身材、剪裁合宜的行头、放在娱乐圈也少有敌手的五官、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还有手腕上那行家皆知的限量手表，这男人全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浓重的潘驴邓小闲的布尔乔亚气息。

    现在还早，场子没热，人也少，他很轻易地便在吧台那儿找到了个三面都没人、前边是酒保的位置。可刚坐下来，半分钟内周围所有能坐人的地方全坐满了，也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其中一男一女分别占据了他左右两个极其有利的地理位置。程俨挑眉，双手抱臂微微后仰，端看他们两个谁先开口，要说些什么。

    “帅哥一个人？”/“帅哥第一次来？”

    他们几乎是同时说话，女生比男生表现得更为勇武，伸手搭上了程俨的肩膀，涂着深色指甲油的手指似碰非碰地划着他的下巴，嘴唇微张，说话的时候隐约能看到舌尖在唇齿间缓慢地蹭过。

    程俨不在意性别，却不喜欢这个女生身上过于甜腻馥郁的香水味。这个味道起码能让他提前半个小时鸣金收兵。PASS。

    于是他耸耸肩，顺势把女生搭在他肩上的手也给闪过了，对她露出一个魅力十足却带着抱歉的笑：“今晚可能更喜欢可爱的男孩子。”

    他身后的那个男孩大喜过望，瞬间摆出了“今晚谁也别想跟老娘抢男人”的架势，朝那女生抛了个“烦人我也想跟你公平竞争的～”欠揍表情。随即立马转换单纯无害脸，力争做到只要程俨一转头就能发现一个他口中“可爱的男孩子”。

    女生听到这句话，再多的套路都无处施展，悻悻地走开了，小男生凑了过来，朝程俨笑了一下。

    他很白，头发染成干枯的亚麻色也不显廉价，笑起来还有一颗小虎牙，穿着一件有帽子的莫兰迪色系卫衣，各个方面来看都的确是个“可爱的男孩子”。

    程俨那句话是随口说的，没想到眼前这位小朋友还真是全方位符合。

    这必然是上帝的指引啊。程俨也懒得再挑了，这种看起来干净又乖巧的男孩还是蛮对他口味的，他把刚点的鸡尾酒推到男生面前，随口问了一句“你经常来玩？”

    小男生小口小口的嘬，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语气天真又自然：

    “也没有经常啦～哥哥你是第一次吗？”

    “嗯？”程俨几乎是用气音问出来的，眼神玩味，有种若有似无的挑逗意味。

    “呃，我是说第一次来这里啦……”男孩瞬间变得脸红红，很容易被调戏的样子。

    要说调情，程俨绝对是一把好手，但今晚他只是想捡个顺眼的男孩解决问题，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心思和耐心。于是他看了看时间，食指曲起来敲敲桌子，暧昧道：

    “喝完这杯换个地方？时间有点紧。”

    男孩听到后半句话的一瞬间，嘴角便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但是又不能把兴奋摆得太明显，轻轻咬着下唇，神色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程俨要是再年轻个几岁，说不定真的会被对方的这个反应给取悦到，但他今晚兴致不好，勉强扯了个笑，一边闲闲撩几句一边等他喝完酒，之后便扶着男孩离开了。

    Bar附近就有他惯常去的酒店，男孩自打上电梯开始就扯着他腰间的衣料，一张脸也不知是被美酒亦或是情欲熏出来的，泛着粉色，颇有一番风情，看起来还真的挺勾人。程俨好整以暇地拿指腹滑他的下颌骨，痒得小孩不住地往他怀里钻，鼻息都喷在了他被撩开的领口，潮热，微微有些痒。

    两人身高差得有点多，男孩也不知道几岁了，看着跟个高中生差不多，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程俨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揉着他的头发。到底染了色，如何保养也无法媲美未被烫染过的发丝的绒软触感。他薅了几下，悄然收手，把手停在了小孩的背上。

    夏日衣衫轻薄，手掌的温度几乎没有阻碍地传入肌肤，男孩身子敏感地颤了颤，把脸埋得更紧，似乎还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胸肌。

    程俨沉沉地笑，说着小孩不要急，把他带进了房间。

    前戏堪称温柔。他细细地掠过男孩的眉眼下巴和肩颈，唯独跳过嘴唇。男孩的已然情动，搂着程俨往前凑，想要去亲他的嘴唇，却被程俨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一两次没被发觉，第三次的时候男孩睁开了不甚清明的大眼睛，带着疑惑的语气：

    “不接吻是你的规矩吗？”有些玩家是有这种奇奇怪怪的规矩的，他觉得有些矫情且没必要，既然都出来玩了，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干什么。但有一说一，这位帅哥的颜值，足以让他忍受一些稀奇古怪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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