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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说着,他分别用那根手指往两边偏去。
言柯道:“摇摆不定。”
这个游戏很幼稚,也没有标准答案,但谢陨星却玩得很开心,他高兴地说:“是,那么它的筹码。”
言柯看着他,那辆车子也随着目的地的达到停了下来。
谢陨星说:“先动心者,一败涂地。”
说着,中间的那根手指宛如被受到了挤压似的,歪折了,垮垮垂下来,有点死鱼眼白那自暴自弃的意味,谢陨星说:“下面让我们采访一下左边手指路西法先生,它的筹码又是什么呢?”
言柯将谢陨星中间的那根手指折了回去,扶正,三根手指被他用掌心一齐握住了。
谢陨星诧异地看。
“那只是你的游戏规则。”那道声音冷淡地落进他耳里,伴着额角忽然降落的温热的吻,言柯俯首,又浅浅在谢陨星嘴角啄了一下,“规则只适用于赌徒,可惜我不是,也不分输赢。”
“你从来都没有输过吗?”谢陨星问。
“我从来不冒险赌博,我只做有把握的事情。”言柯解开他的安全带,摸了摸他的头,“好了,进去吧,男朋友。”
14-5葬礼
回到林家的时候,快凌晨三点,客厅里趴着谢陨星喝得醉醺醺的继母,拎着酒瓶,一身酒气。谢陨星默不作声地穿过她,她手上的酒瓶忽然朝谢陨星砸来,谢陨星险险一避,那酒瓶霎时在他鞋前炸得四分五裂,玻璃飞溅。
林雨瞳却好似浑然未觉,手掌捂着脸,坐在那一堆酒瓶里崩溃大哭,谢陨星走近,她还在哭:“云山……你去哪了……”
这样的反应,亓云山肯定是出事了。
谢陨星没想到段南歧真敢动亓云山,但从林雨瞳断断续续的哭声里可以知晓,亓云山不一定是死亡。
林雨瞳和亓云山关系不清不楚,当初林若言答应池旻行与林雨瞳结婚,一半原因为了掩盖林雨瞳肚里孩子的事实,和亓云山的孩子。
这不算什么大秘密,说起来那也算是亓孟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惜生下来就是死胎,就算是活的,林若言也未必会让亓见清的孙子活,即便他同意,亓见清也不会肯。
只是失神,那几个酒瓶接二连三地飞向谢陨星,林雨瞳将所有能扔的东西都往谢陨星身上砸,妆容也哭花了,神经质地喃喃:“池也,为什么亓家一出事你就来我家,是不是你和我爸串通的,你和我爸爸做了什么!”
那倾倒出的酒全都淋向谢陨星,红酒液还在汇聚往下滴,顺着他的衬衣滴滴答答往下坠。
谢陨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眼神逐渐阴鸷,加之一头湿发,又凶又狠地看人,林雨瞳受了惊吓,害怕起来,试图往后退,可谢陨星的手劲重得像要把她手腕捏碎。
她忽然意识到成年的继子或许不像是传闻中的温顺含蓄。
林雨瞳冷笑说:“池也,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我爸爸领回家的一条狗,你以为成为继承人就能掌握整个幕京吗?我不会答应的。”
谢陨星平静地说:“您醉了。”
林雨瞳不动怒,反而抬起头笑:“你和你爸是一路货色,我不会让任何人打着林氏的名义去做害他的事。”
谢陨星懒得理醉鬼,给佣人递了个眼神,很快他们就将失控的林雨瞳控制住,谢陨星上楼梯的时候,还能听到背后的咒骂声。
谢陨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父亲会为了一个完全不爱他的女人出轨甚至和妈妈离婚,权势对人的诱惑难道就那样大?甚至超过至亲骨肉。但谢陨星又是最没有资格问出这句话的人,他心知肚明,林雨瞳说的没有假,他和池旻行确实是一类人。
不择手段,费尽心机,也要把权财握紧手里。
他轻蔑地躺在浴缸里,水淹没过他的身体,他吐出一连串咕噜咕噜的泡泡,此刻他仿佛变回了一条鱼。
他的手脚都消失了,在永恒的水中王国里,被所有人簇拥,骄傲地俯瞰海草和其它的水生动物,一只戴上了王者皇冠的鱼。
他撑开他的腮,试图在水里呼吸,但显而易见,人类是不能在水中呼吸的,但鱼可以,他试图呼吸,结果呛得要命,面红耳赤地浮出来咳嗽,久久望着水面默不作声。
这场璀璨盛大的生日宴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池也,成为圈内津津乐道的趣闻,只不过一刹的功夫,亓见清之死成为另一个爆点,轰动了整个新水。
亓见清的葬礼如期举行。
谁也没有通知谢陨星,迟暮之时,下了场久违的大雨。谢陨星用一顶黑色帽子遮住脸,一身黑,只露出一点唇。他低调地走进人群,和那些来参加葬礼的人融为一体。
他和言柯说他不来,也是假话,他防备着所有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说真话。
来的时间比较晚,谢陨星到达时亓见清的尸体已经下葬,亓云山又失踪,举行葬礼的是公司的骨干,一个黑衣服男人,那所坟墓低矮得只能令人俯视。
雨点嘈杂,土地像一块吸满血水的海绵,狰狞地膨胀起,亓见清昔年的心腹,站在一个不偏不重的位置,撑着一把黑伞,谢陨星一眼就注意到了伞下的那个人。
浑身都裹满了绷带,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缠绕过头顶,身体,甚至手上所有的肌肤都被绷带吞没,只是脊背笔直,高傲得如同一棵松。
可谁都像亲耳听到了大厦崩塌。
谢陨星没有动亓孟其他地方,他只挖了他一只眼睛,可在看清那些绷带的刹那,惊疑不定退后了一步。
为什么全身都绑上绷带。
谢陨星试图往前走看得更清楚,在那一刹那,亓孟如有所感般转过头来,唯一露出的黑眼珠毫无生气。
很像谢陨星以前,在第一次被亓见清、谢平栾电击后的样子,极为相像的绝望。
谢陨星面色苍白矗立雨中,甚至忘了躲避,那雨越下越大,如轰雷滚动,原地参加葬礼的客人三三两两躲去避雨,谢陨星没有动,他与亓孟对视,甚至忘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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