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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星以为段南歧不会放过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打算,但是段南歧没有,很快被另一个人叫走,就好像与谢陨星只是意外偶遇。
这令谢陨星松了口气。
林若言领着谢陨星将会场上的人皆认了一遍,有些是组织成员,也看见了土皇帝,素来不服管教的白舜水老老实实跟在白正新身后,见了谢陨星又惊又气。
这让谢陨星一下子找回了场子,脸色也缓和不少。
即使知道这是谢陨星的生日宴,但白舜水并不明白谢陨星为什么会一跃成为幕京的继承者,但好在谢陨星态度温和,白舜水就勉为其难接受了谢陨星的示好。
趁着两个成人目光挪开的刹那,谢陨星忽然阴恻恻一笑,唇形一动。
这一笑让白舜水脸色大变,瞬间提了声:“谢陨星,你笑什么笑!”
上面两道视线投了过来。
谢陨星回看向他们,面孔迷惑又无辜。
白舜水无措地解释:“他刚刚说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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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新按着白舜水的肩膀让他闭嘴,道歉:“犬子少不更事,多有冒犯,不必在意。”
林若言淡淡道:“无妨,小孩子闹着玩而已,池也不会在意的。”
在离开白家父子时,谢陨星忽地偏头,灰瞳明亮而恐怖,转向白舜水还有些气鼓鼓的脸,尖牙一浮,露出极其阴森变态的笑,无声恐吓:“我要撕碎你。”
白舜水的脸变得铁青,拳头攥紧在袖子里,但被白正新控制着,不能上前去打他,气得牙痒痒。
等到基本上把人认得差不多了,又应酬了一些男男女女,林若言忽地叫住了谢陨星,和蔼地问他感觉,谢陨星如数答了,在进入宴席前,林若言淡淡提醒一句:“池也,别过火。”
只是刹那的失神。
谢陨星眼神闪烁,眼珠偏下,嘴角却高高勾起,原本的通身温润如玉的气质瞬息收敛,有了表情。
黑发垂遮了点眼角,睫毛勾刺般翘,那身昂贵白西装被他穿得又坏又阴郁,林若言怔了怔。
他舔着嘴唇说:“好的,爷爷。”
谢陨星很多的做法都不过脑,完全靠生物本能,但那会让他很快乐,他坐进不同场所里,不久前还在电影院为一对男女糜烂交媾,画曲线色情尖锐的裸体,下一秒就也许就会衣冠楚楚地坐进这里,听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们大谈战争、版图与野心。
谢陨星没有敏锐的政治嗅觉,在此之前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利用别人,他也不需要有,因为幕京未来会有专业人士帮助他,林若言会把一切安排得很好。
他低着头,薄薄的刀刃割开鹅肝上淋的酱汁,由深红树莓、红加仑、波特酒雕琢得如同血液般淋漓娇艳,暴涨的鲜红染上雪亮的刀叉,宛如整座城市被剖开的心脏。
啊不,剖开的是联邦长子的心脏。
当然作为“小儿子”的新水市对此疼痛毫无知觉。
“东部已经竭尽可能输出资源了,但是仍然供应不了北部的战争需要,由于资源的过度开采,在黎海以南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荒漠化,大片废弃的煤矿场、老火车头、工厂森林外堆成山的尸体与枪支,就像第二个酆歌,但是我们无能为力,议会一直以来都在反对合并,但是除了合并,我们别无他法。”
谢陨星注意到说话的几个生面孔的男人,他们似乎从东部来的,且刚来新水定居,谢陨星侧过头去看,看见那只粉蝴蝶还黏在裴迟屿旁边,大抵十二三岁的年纪,圆圆的眼珠黑葡萄似的璀璨,撅着嘴巴,裴迟屿也温和低下头与她对视。
他竟然还对她笑。
他都没有对谢陨星笑过。
谢陨星压了压眉宇,冷笑着观察那只粉蝴蝶,小粉蝴蝶飞了一会,烂漫地又飞到刚刚说话的男人身边,傻逼似的笑,看年纪两个人似乎是父女。
谢陨星对别人的事情毫无兴趣,但是涉及到他臆想的情敌,就提了几分心,晚宴的后半场,几个陌生面孔聚在一起,他竖起耳朵听粉蝴蝶的爸爸讲话。
谢陨星听了一会,才明白他们这些是刚从东部迁居而来的,联邦长子颓败的趋势这几年更为明显,那块土地上与东部联盟有关,这个组织盘踞在东部,以裴、周、陈三氏为首,武力至上的联盟。
裴迟屿所在的那个学生会,就是东部联盟在新水幼群里的组织,不同的城市大大小小都有,其佩戴的鹰徽就是东部联盟著名标志,边框顶上三族旗帜,就是那三族。
谢陨星对东部的兴趣不大,他目前感兴趣的只有他哥,以及那只频频骚扰他哥哥的粉蝴蝶。
“永都和厄洛王朝之间隔一道海峡,最后一次眺望的时候,我的小女儿问我,爸爸,为什么我们要去新水而离开永都,她问大姐姐究竟去哪了,孩子的世界童真无邪,我只好骗她说,你的姐姐去做了天使。”男人的声音低了,“可我没告诉她,那是一只黑色翅膀、被扔进牢笼里的罪天使。”
“来新水前他们说新水人傲慢、残忍,到处都是金子、股票、丝绸与金碧辉煌的大厦,但是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新水是一个很好的城市,希望未来在这里,诸位多为指教。”
有人跟着说起了场面话:“那是当然,不过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铸铁厂工人的尸体,有些是造船厂,还有一些远渡重洋被运输过来的奴隶,要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废除了奴隶制。我们需要廉价劳动力,但没有办法保住所有人。让他们死在毒气之下或是被残忍地拉去实验室做人体实验,还不如让他们死在梦乡里。”那人平静道。
裴迟屿的眼角浅眯了下,嘴角也动了动,谢陨星看得很清楚,也很熟悉他哥哥的表情管理,显然这是一个带着轻嘲的神色。
言柯走向谢陨星,谢陨星仰起头展开一个笑,眼神却很锐利地,一丝不苟地落到对面的裴家人身上。
裴迟屿还在温和地应付他表妹:“沅沅,别揪我扣子。”
“你的扣子好漂亮,上面还有浮雕!在永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扣子,那里只有很多热腾腾冒黑烟的烟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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