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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粗糙,双手伸出来,还有些异样的红肿,李氏本来神态尚算得上平静,一见儿子这模样,眼眶顿时红了。

    “怎么瘦成这样?手也又红又肿的,是冻伤了么?”

    纪延朗由着母亲翻来覆去检查自己双手,含笑安抚道:“没事儿,一点儿冻疮,快好了。”说着活动手指,“您看,灵活得很,什么事都不碍的。”

    “上过药吗?冻疮可不能轻忽,不然来年冬日会再犯的。”李氏转头吩咐旁边陪着的岳青娥,“叫人去找大夫拿些药膏回来给六郎。”

    纪延朗拦不住,便不开口,只扶着母亲回去坐下,趁空儿看了一眼默默站在一旁的方盈。

    一别五个月,他觉得自己已把她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真到此刻见了,却又觉着心里记着的那模样,远不及本人的万分之一。

    纪延朗情不自禁,向着方盈展颜一笑。

    方盈被他笑得一愣——她还记得纪延朗走之前踌躇满志、说要立大功给她搏诰命的样子,如今幽州苦战后大败,她以为会见到一个郁郁不甘、强颜欢笑的纪六郎,却没想到刚一见面,他就能冲她笑得如此真挚、充满喜悦。

    李氏将这对小夫妻的情态尽收眼底,止住到口边的关切,改而吩咐道:“行了,六郎先回房好好洗洗去,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人都看着不像样了,沐浴更衣后再来。”

    纪延朗被母亲说得,忍不住拉起衣襟,自己闻了闻,嘀咕道:“不像样吗?”

    李氏笑了笑,转头叫方盈:“一会儿冻疮膏拿来,你盯着六郎搽,还有脸上,也得搽些面脂,春日风大,他这脸,不好好搽面脂,是要裂口的。”

    “……”纪延朗默默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确实有刺痛感,但是他手也粗糙得紧,一时还真难分清手跟脸到底谁扎了谁、哪个更糙一些。

    方盈笑着答应,和纪延朗一起告退出去。

    外面艳阳高照,春风和暖,庭前石榴随风轻摇,枝上新发的嫩绿树叶被阳光一照,透出一点儿黄,是独属于春日的柔嫩。

    纪延朗惬意地呼出一口气:“我第一回觉着汴京也是有春天的。”

    方盈笑了笑——他们这些从蜀地迁来汴京的人,最初一两年都很不习惯此地的气候,冬日天寒也罢了,立春后稍暖一些,倒春寒就来了,等倒春寒过去,天又会猛地热起来,转瞬入夏,所以他们常说汴京没有春天。

    “北面……天还冷吗?”她不知纪延朗愿不愿提及幽州,就含糊着问。

    “冷倒是不冷,不过往回走的时候,涿州下了一场雪,虽然落地就化了,也还是比汴京这边儿寒意重。”

    两人顺着话茬聊了几句这一冬的天气,也就回到他们的小院了。

    沐浴的热水得从厨房担过来,眼下还没送到,方盈就先让人打一盆温水来,给纪延朗洗洗手脸,又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垫垫。

    “饿倒是不饿,有没有什么鲜果子?”纪延朗这个官职,行军打仗时吃饱是不愁的,想吃肉也不难,但就是少见新鲜果蔬。

    方盈忙叫杏娘去拿。

    纪延朗洗完脸,脱去外袍递给侍女,转身坐在榻上,方盈亲手给他倒了杯茶,就被他按住手腕说:“你别忙了,坐下跟我说说话。”

    方盈顺势看一眼他双手,问:“疼不疼?”

    “嗯?”纪延朗跟着看一眼自己红肿粗糙的手,满不在乎道,“不疼,就热的时候有点痒,已快好了。”

    这时杏娘送了四个剥成花朵状的大橘子上来,回话说还有梨子,切好就送上来。

    橘子香气浓郁扑鼻,纪延朗食欲大开,三两口吃下一个,

    赞道:“这时节还有汁水这么丰沛的橘子,难得,还挺甜。”

    “这是年前蜀中送来的,娘特意吩咐了,挑好的给你们留着,仔仔细细存放在地窖里。”方盈递了一条绢帕给他,“没想到父亲和三伯四伯没能同你一起回来。”

    她说这句话的功夫,纪延朗已经吃完第二个,闻言也是一叹:“是啊,父亲他们,后面还少不得苦战,胡人应不会善罢甘休。”

    方盈并不想他一回家,就谈战败那些事,正好这时热水送到,就叫仆妇把浴桶抬进内室,催纪延朗先沐浴,洗好了再继续吃,正好晾头发。

    纪延朗从去年回家,沐浴时就不用人伺候,圆房后也只让方盈帮他洗过头发,所以倒好水、调好水温,预备下澡豆梳篦等物后,侍女们就都退到了堂中候着。

    “你先泡一会儿,想洗头的时候叫我。”方盈道。

    “你还出去吗?”纪延朗偏头看一眼堂屋,小声道,“别出去了,就坐这儿吧,我开着门,你同我说说这几个月家里的事儿,上次收到家信,还没打下太原呢。”

    方盈一回想,还真是,算来整整三个月没给他写过信,但是,“门开着不冷吗?”

    纪延朗眼珠一转,伸手拉起她来,笑道:“要不,你也进去?正好帮我擦擦背。”

    方盈不太愿意——给纪延朗洗头发,她已经不太情愿、要硬着头皮才能做到了,还擦背?

    “擦背叫细柳来服侍吧,她手上力道拿捏得好。”

    纪延朗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执起她双手,握在掌中,笑道:“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这样一双手,我哪舍得?”

    方盈终于省过味来——他就是想要她在边上陪着,多说几句话吧?但她又没有看别人沐浴的癖好,他坐浴桶里泡澡,她在旁边干坐着,多尴尬啊?

    正迟疑不决,纪延朗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笑问:“一别几个月,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悄悄话?”

    “没有!”方盈抽手推开几乎挨着她站的人,抬头斜他一眼,“别胡闹,快去洗,一会儿水凉了。”

    纪延朗低笑两声,忽然抬手握住方盈肩膀,探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啄,然后不待她回神,就窜进了内室。

    “……”方盈原地呆站片刻,直到里面响起水声了,才悄悄呼出口气。

    她挺奇怪纪延朗的态度的,虽然他到家时候还短,但说了这一阵话,他身上却没看到哪怕一丁点儿的战败阴影,分别五个月再见到她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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