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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树屋原就是建在灵泉之眼上,才得了水汽氤氲,生机勃勃;
而后又得几缕龙气滋养,加之西海送来的一箱珍宝,这才蕴养成了一方宝地。
如今「潜龙在渊」安居其中,正如真龙归海,浑然天成,妙到毫巅。
若只论与屋中灵机的契合,怕是连姜曦也要稍逊一筹。
姜义心下想来,便觉此番闭关,大抵不会出什麽岔子。
夜已深,祠堂里却还亮着一豆孤灯。
姜义照旧来给小儿上夜课。
顺道也把柳秀莲触及神明瓶颈,已入树屋闭关,行将修成性命双全的好消息,告知了姜亮。
姜亮那虚幻的身形微微一晃,神魂深处自然透出几分由衷的欢喜。
姜义瞧在眼里,却也不多言,只淡淡问道:「外头那两个小子,近来如何了?」
说到这个,姜亮面上便添了几分暖意。
「锋儿那边,爹爹大可放心。他自鹤鸣山去了西海,如今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他略一停顿,语气里带出几分做父亲的得意:
「西海驸马这名头,着实好使。许多在外头千金难求的天材地宝,他却唾手可得。藉此便利,他在炼丹一道上,走得又快又稳。天师道修行之法,本就与炼丹制符息息相关,丹道一进,修为也便水涨船高。如今才二十五不到,怕是比孩儿当年殒命之前,还要强出几分了。」
「他还在信里提到,当初回家探望时,大伯曾赠他一纸丹方,上头记载着不少连鹤鸣山都无的神异秘方。只是丹方古怪,对药材的要求极高,他这些年明里暗里收集,却也未曾凑齐。如今到了西海,倒也勉强凑得出其中一两副。说是等炼成了,必带着娃儿一道回家,亲手奉与二老。」
姜义听着,面上并无起伏,只眼角那几道老纹似微微舒展。
缓缓点了点头,才又问:「那锐儿呢?」
一听此名,姜亮方才的暖意便收敛了,神色凝起几分。
「锐儿在羌地的差事,却是不太顺遂。」
他沉声道:「不止他,此番朝廷派去几大羌部的镇抚使者,皆是如此。折腾半日,毫无进展。」
「尤其前两年遭了那场疫灾,朝廷元气大伤,至今还没缓过劲来。短时间内,无力再动刀兵。那帮蛮子也是看准了这一点,一个个阳奉阴违,半点配合之意也无。」
祠堂里一时静了。
窗外虫声零落,越发衬得夜色深沉。
姜义沉吟片刻,才又开口:「那……大黑呢?锐儿可曾提起,可有下落?」
姜亮虚幻的身形轻轻一晃,声音里添了几分无奈:
「暂时还没有。不过,锐儿倒是有个计较。」
「哦?」
「这差事既不顺,那些名声在外的部族,一个个都是滚刀肉,软硬不吃。锐儿便想着,索性往更深处走一遭,去寻那些避世不出的部族。顺道,也可在那人迹罕至之地,再探一探大黑的踪迹。」
姜义静静听着,并不立刻开口。
许久,才抬眼望向儿子那虚实不定的身影,低声问道:
「你如今与锐儿往来,是从何渠道,可还稳妥?可会半途走漏了消息?」
他心里清楚,姜锐那小子脾气随他老子,筋骨倒是硬,脑子却不够灵光。
读书一道,不堪指望。
虽说仗着刘家传授的秘法,勉强踏进了「意定」之境,却也就到此为止了。
若无什麽天大的奇遇,此生怕是难窥「神明」门槛。
神意不明,便不可能如自己这般,与姜亮的神魂直接往来。
姜义见他说得笃定,这才接着吩咐:
「回头若真寻着了大黑的踪迹,你便寄封信与锐儿。将那调禽法里,关于禽鸟如何吐纳丶如何精进血脉的那一节,一同寄去,让他转与大黑。」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皮微抬,声气里添了几分意味:
「一来,也算还了它当年立下功劳,护我姜家的那份人情。」
「二来嘛……或许能借着这个契机,让你那娃儿,同它亲近几分。」
这番话,姜亮自是听得明白。
旧书中夹着的那三门法术,姜义老早便一字一句,掰开揉碎教给他了。
他如今虽成了鬼神,在长安城地界内,也能凭城隍庙的香火施展法术。
但那终究是外力,并非自家根本。
自身修为底子在,术法一运,自然多几分底气,少几分掣肘。
此刻听得父命,姜亮虚幻的身影微微一晃,神魂中透出的意念,满是应承。
说起来,他才是姜家与大黑相处最久丶交往最密之人。
当初战阵之上,承它救命之恩的,也是他自己。
若真有机会,自是愿意照拂一二。
说完了姜锐的事,祠堂里的灯火似都黯了一层。
姜义像是在思量什麽,良久,才似不经意般,随口叮咛:
「你在城隍庙里,也多留些心,看看可有门路,寻摸一门正经的道家合修法门。」
姜亮一听,虚幻的身影便是一晃,神魂意念里竟透出几分促狭:
「爹爹果真雄心不老啊。」
姜义眼皮都懒得抬,只斜了这没个正形的儿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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