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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精气神自壮;符画得久了,心也便定了。」
话才说完,那少年人眼里的光便压也压不住,唇角不觉扬了起来,神气里透出几分得意。
「孙儿在家时,您打的底子就结实,再加上那口呼吸的路子……」
语调一转,声音便拔高了半寸:
「如今就算按着炼丹筑命那一套来算,山上那些同辈的师兄弟们,哪个也追不上我!」
姜义见他说得得意,脸上也露出些欣慰笑意。
又摘了一兜子灵果,爷孙俩这才慢悠悠地晃回前院。
屋门一推,热气扑脸,饭香里还带着一股子药韵。
柳秀莲早已收拾停当,桌上摆了几碟爽口小菜。
灶上那口老瓦罐咕嘟咕嘟地响着,里头煨的是老灵鸡。
肉香混着药香,再带点灵气的清甘,把整间屋子都熏得暖烘烘的。
姜锋在家中自是松弛,靠在桌边,说着些鹤鸣山上的新鲜玩意儿。
什麽某位师叔炼丹失手,炸得满屋乌烟瘴气,连胡子都烧去半边;
又说起那位养白鹤的师姐,好不容易养得一鸟清灵,结果偷啄了几枚后山的朱果,醉得东倒西歪,翅膀耷拉着趴在竹林里,一躺就是三天。
两个小弟妹听得咯咯直笑,连柳秀莲也忍不住抿嘴摇头。
一屋子笑声热汤,像是夜色也给熬得温软了几分,窗纸上晃着灯影,人间气正浓。
直到夜色沉透,那锅鸡汤才姗姗揭盖,香气氤氲,热气一扑。
汤刚一盛好,姜明恰从后山踱了回来。
人未到先带了几分夜气,步子松,神色淡,一身袍角还沾了点湿气,像是从林子里拎着星光出来的。
姜锋忙起身见礼。
姜明眼中微一亮,倒也没板着脸,口里只轻轻嗯了声,算是接了这礼。
神色却仍淡得很,端着长辈的分量,捻了几句修行上的事。
姜锋一一作答,条理清楚,气息也稳,倒叫这位大伯略一颔首,像是勉强收下了他的这点长进。
饭菜摆着,他也不多留,只挟了两筷子菜,扒了半碗饭,便兀自转身进屋去了。
门一合,热气都像被挡在门外,原本暖洋洋的一屋子,登时也凉了半分,静出个淡淡的空隙来。
姜曦素来疼这个大侄儿,一见他神色微微有点发怔,便笑着给他夹了个鸡腿,顺手一拨筷子,打了圆场:
「你大伯那人,近来沉进了书堆里去,冷是冷了些,别往心里去。」
姜锋笑笑,应得乖巧:「我晓得。」
这一夜,饭吃得香,觉睡得沉,是久违的安心滋味。
可话虽温,路却长,终归久留不得。
翌日天才蒙蒙亮,村头雾还未散,姜锋便已起身整衣,向一家子一一道别。
正说着,姜明那屋「吱呀」一声,门开了。
人走得慢,神色照旧淡,像夜里那点凉意还缠在身上。
只是手上多了一沓纸,写得密密麻麻,墨迹犹新。
「来。」
他淡淡唤了声,便把那沓纸递了过来。
语气寻常得很,还是那套老调:「前些日子翻了几本旧书,顺手抄了几张丹方。能不能用得上,你自己瞧着办。」
话说得轻,尾音却一顿,像是犹豫了下,终还是添了句:
「别轻易给外人看。」
姜锋这些年虽在山上修行,家信却从未断过。
他自是清楚,那年大伯传给母亲的那一册药方,如今在外头早已传得神乎其神。
此刻虽不言语,心中却已起了几层涟漪,面上反倒越发规矩了些。
双手接过纸页,躬身一揖,声音也压低了些:
「谢大伯。」
天已大亮,雾往林后退,晨光铺了满地,带着点淡淡的金,也映着点微青。
他不再多留,与屋里众人一一道别。
话虽简,礼数却一样不少。
出了村口,他从怀里摸出两张淡青色的符籙,口中念了几句咒,身子一矮,指尖轻轻往脚后跟一拍。
「嗖」的一声轻响,人影便拔地而起,裹着符光,眨眼工夫已飞出老远。
鸡犬皆静,道边草叶还在轻晃。
那一道身影,早被天光收进远方,只留一粒不动的黑点。
姜锋脚下那两张淡青符籙,说穿了也不稀奇,乃是道门中人赶路的寻常法门,名唤「神行符」。
符一催动,脚底便似生风,将十数日脚程缩在一日光景里,省了人力,添了些潇洒。
他那一身影,在官道上拖出一道淡淡青烟,林木人家俱往后飞掠,看久了像是在画轴里奔走,晕头转向。
姜锋索性半阖了眼,只凭一口气机引路,神思却早已沉入怀中那几张新得的丹方。
纸是旧纸,墨迹却新,细细一味味辨着,倒比看风景解渴。
日头渐西,脚下那点符力也开始收拢,青烟散尽,两张符纸无声无息地化作灰尘,随风一吹,去得乾乾净净。
前方,一座孤零零的小镇正泡在暮色里,远远看去,透着几分风沙气,还有点劣酒熏人的辛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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