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分卷阅读168  山川尘海:如是我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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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只好狐!”当然,便是如此,狐也不会再喜欢你的。

    七不悔脸酸目寒,压根不想理会杂毛。

    ……

    且说赤狐一族,最擅幻术,其中变幻外貌更是七不悔的专长,比起杂毛十三在凡间使得那三脚功夫不知高出多少。

    以七不悔的精湛巧琢,谷中能识穿她的,除了淮娘,大概就只有眼力敏锐的二鸟了,不过此时二鸟不在谷中,也算是天助二狐。

    于是,在赤狐的施术下,杂毛十三摇身一变成了她的模样,而她则代替对方留在洞阙中。

    就在十三雀跃着出门时,七不悔忽然叫住她。

    “等等。”她随手朝对方掷出个物件儿。

    十三下意识接过,看着手中多了一枚丹药,面露不解,抬眼询向对面那个神色中多了几分柔媚的‘自己’。

    七不悔面无表情道:“这药可保你在半炷香内恢复七成的灵力,当然,半炷香后你便会灵力尽失任人宰割,但总归够你逃命。你若死在人界,丢的是琢玉谷的脸。”

    说罢,她便冷脸转身,背对十三,躺在了黑玉石床上。

    十三先是一怔,随后蓦然轻笑,“多谢!”

    没再多言耽搁,她挺了挺腰背,推开门,模仿着七不悔的姿态,袅袅离开。

    顶着这副样貌,果真骗过了一石,为她打开禁制放行。

    可怜这一身金刚不坏体,空余移山倒海之力的长兄,就这么被两只狐狸崽子骗了一回又一回……

    顺利出了云月阙的十三,片刻不敢停留,径直飞向五子围曾提到过的,那落在藏易阁内通往其他各域的结界。

    小和尚,等着,狐这就去救你……

    ……

    ……

    此时人界——

    南楚禁苑,狱中水牢。

    腰间悬着佩刀,依旧是墨色锦衣加身的楚月,打发走值守的狱卒,独自来到一间囚室前,悄然站定,垂眸俯瞰污浊的水刑寒池。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骨子里的冷情冷性,即便是置身这阴暗逼仄中,扑面而来的尽是腥腐湿气,也干扰她不得。

    唯有视线扫过某处时,眼底闪动着深沉幽色,几分复杂,几分愠怒,但更多的是无解。

    囚室中,生冷的铁链自天顶岩壁悬挂而下,缠绕着池中人双臂,将其牢牢索在原地。

    其实就算没有铁索,以那人的身体状况,也难于池中移动分寸。

    那锁链,原就是为免他溺水而加来护命的。

    好比眼下,他便只有依靠锁链的束缚才能倚在池壁处,而不是任由脱力下坠,没入那一池污水。

    他垂着头,一动不动,叫人辨不出生息,若非胸口微弱的起伏,楚月会认为人已经死了。

    从未经过梳理的头发,疯涨似野草,纠结着打着缕,黏黏腻腻贴附在额首颈间,混浊着泥污血渍。

    三年了,日复一日的刑狱折磨,曾经的魁梧虎魄早已不复,只剩一副挂着层皮肉的枯骨,比之干尸强不了多少。

    身上那件已难辨出原色的囚衣,被浸湿后,沉重似甲胄,将这具枯槁压得弯了又弯。

    通身皮囊竟无一处完好,透骨的鞭痕,青紫的杖印,夹刺烙打,皮肉翻覆,血淋漓生疮,再被这一池脏污浸泡得溃烂,不堪入目。

    若是可以,楚月会予他个痛快,奈何她不被允许。

    楚豫不许他死,而楚青也并不想死,却也没那么想活。

    当年他独自回来,领罪受罚,楚豫便将人丢进了地牢,交予身为暗卫统领的楚月处置。

    一开始,她打过骂过,也下过狠手,原以为要不了多久,这人便会受不住,服软认错,若身上的伤重一些,在楚豫面前也好讨个宽恕。

    可直到刑具上了一遍又一遍,一日挨过一日,这人却没有半点悔过之意,楚月才明白,他并不想安然活着。

    若想,他便不会旧伤未愈便想方设法挑衅狱卒,若想,他也不会次次于摄政王面前提起未了,故意激怒对方,惹来重罚。

    这一回的水牢之刑,正是他得知未了即将与帝姬完婚的消息后,发疯的结果。

    看着全凭喂下上好药材才能吊着半口气的行尸走肉,楚月双唇紧抿成线,许久后,方才寒声开口。

    “三日后,大婚行礼,主子说,你若想清楚了,亦可前去观礼…”她微微停顿,左手不觉抚向腰间的佩刀,握了再握,“去见一见你那师门,也算是替他们践行了。”

    践的是什么行,她虽未明言,但囚室内的人却听懂了。

    铁链发出微弱的声响,连带着池中泛起虚晃的几片涟漪,便是他能展示的最大抗争了。

    他知道这毫无意义。

    在这水牢被囚几日,他全身已僵麻失力,浑浑噩噩意识模糊地熬着。

    他晓得楚月已命人最大限度地手下留情了,池中水堪堪没过他腰腹,即便这样,以他如今的状况,也离魂归不远了。

    楚月自然懂他的意思,本就没期望他有何转念,她今日来,不过是为了断他的执着,早些解脱。

    “三年了,奉先寺的人在外受折磨,你便在此处受刑罚,当真是同患难了…”她浅浅嗤笑了声,有说不出的讽意,“无怪乎主子动怒,你的确是,心中更偏向于那位。”

    似有若无的残喘自干涩的喉咙深处滑出,“嗬…”

    他的心是否有所偏向,连他自己都探不清楚。

    当年,他选择回来,的确是想身死赎罪,可后来,他知道了奉先寺众僧所遭受的欺辱,未了日日所面临的胁迫,他又觉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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