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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打道回府,或是死挨硬抗,或是等待风向,择善而从。
仅有圣子未了心如明镜,知晓自己要等的是谁,也知晓无可躲避。
不出所料,在苻氏薨逝后的第三日,楚豫果然带人登上了奉先寺的门。
只是,久不露面的绪智竟会相随在楚豫身侧,委实意外。
未了不自觉地手腕一沉,袖袍垂落,将腕间那串元慧留与他的念珠遮挡得严实。
思绪稍转,方才恍然。
将前序那几桩事串了串,想必楚豫和逸轩王楚玮早就联手合作了,而绪智此行,大抵是为了他手中的佛骨舍利。
没错,未了当然猜得出他手中的佛串,母珠里藏着的,便是那枚真正的舍利子。
师父将佛串留给自己,又叮嘱他关键时刻拿出来,同绪智做交换。
只不知,那所谓的关键,是否就是今日此景。
却说摄政王楚豫,未见犹豫即接受了逸轩王的提议——将绪智暂时留在身边,好在面对狐妖时多一分胜算。
然他心中明镜似的,对方不过是替老七来索要佛骨。他也并不介意创造这个机会,了却那人的心愿。
……
此时此刻,奉先寺的主殿前,寡众分明的两方对峙而立。
未了抱着狐狸站在前首,眼底的思虑一闪而过,随即面向来人。
楚豫却率先开了口,“本王来得不算及时,想不到竟还能见着圣子。”
风凉话说得讽意十足,只是脸上的神情,木然颓丧。
未了淡淡垂眸,平静回道:“王爷早已料定贫僧会在此等候的,不是吗?”
楚豫瞥见他怀中的杂毛狐狸,嘲讽道:“不知圣子怀中之物,今日是准备以何身份示人?徒儿?还是狐儿?”他蓦然冷笑一声,“抑或是什么红颜知己?”
不知为何,刚过了午时,十三便觉困顿乏力得很,此刻也只得任未了将自己抱在怀中。
虽如此,但听见楚豫的嘲弄,她立即甩去一记凌厉逼人的眼刀,丝毫不客气。
十三:还可以是要你命的狐祖宗!
刀完人,顺势偏过头,觑眸看向他身边的绪智,心中泛起嘀咕:这玩意儿怎的一会儿同病秧子一起,一会儿又投靠了楚十六?啧!老和尚到底看中他哪一点了,竟要将那般好的手串许他!
绪智依旧戴着黄珀面具,虽晓得狐狸看不出自己的表情,却仍止不住犯怵,下意识闪躲着浅金瞳的追踪。
瞧着这祖宗的状态,约莫已被喂下了药,期盼她可千万悠着点儿,此时越是动怒,那藏娇发作得越快……
未了手中轻抚着狐狸,没有回应楚豫的挑衅,转而反问:“王爷今日前来,想必已是做好了决断,那么,”他镇定自若地直视对方,“贫僧需要如何做,才能换得奉先寺众僧的无恙?”
“圣子不可!”
身后几步外在休言搀扶下,拄着竹杖勉强支持的清虚,闻言忍不住上前阻拦。
休言亦是满脸焦急,“圣子……”
休武紧紧跟在未了身侧,看着他的侧影,不由眉心成川。
纵然知晓未了会有舍身之意,但真到了这番情景下,他们又岂会甘心任之。
反倒是杂毛狐狸尚还保持着淡定冷静。
实则此前,十三已与未了商议过此事——
他们寻思着,楚十六应是认定了,只有将奉先寺的人捉走,独留未了,才能促成两面相挟的局势。
而楚豫上门,未了需要做的,是想办法谈条件,保住奉先寺众僧的性命,毕竟楚豫最大的目的,是借着他这位圣子的名号将白涂黑,把南楚的佛教从百姓心中彻底拔出。
舍身一事不过权宜之计,若是最后被逼迫的人仅剩下未了自己,狐狸便可寻个合适契机将人救走,而不至于像眼下这般,腹背受敌。
原是心中已有定数,未了稍稍抬手,打断了几人的劝阻。他没有回头,仍注视着楚豫,等待对方回应。
楚豫凝眸打量着沉静如故的小圣子,不禁想到死去的元慧。
像,真是像。
想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无论自己说什么,老和尚脸上的表情,一如此刻的未了,永远都是那副寂然无畏。
唔,这么形容也不完全,相较之下,老和尚的‘忍’中更多了分‘容’,仿佛容受着一切非理,一切无常,和一切残念。
想必这般气度就是所谓的灵童佛子的共性吧,兴许再过些年,未了的脸上,也会出现‘容’,而那正是楚豫十分讨厌的东西。
为何要接受呢?所有一切,就必须顺了天道的意?可他们真的分得清什么是天意什么是人意吗?谨瑞的命、谨瑞的帝位,是用多少条命换来的!可做出换取之事的,不还是人?天道做了什么呢?不过是平白弄出诸多看似行得通实则不过欺人诱惑的选择,让人生出诸多妄念空欢喜罢了!
正如自己,什么所谓的身负龙泽帝运,可他选择舍弃帝位又如何?
亦如老和尚,一世修行却换不来他想要守护的那点信仰,到头来连坐化入境都不能。
而眼前的圣子未了,怕是连座空刹佛塔都守不住,更遑论什么可笑的阿弥陀佛了!
不见天道倾向他们一毫半分,他们到底‘容’个什么劲儿?!
……
逡巡着,谛视着,楚豫的目光从未了再次转向他怀中的杂毛狐狸。
它很敏锐,他不过甫一落目,那对浅金瞳便再次携着凛冽扫射过来。
楚豫不觉捻着指尖,瘦了吧唧,也不知够不够做副暖手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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