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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箱全都装进抽屉里。
一侧的抽屉装不下,他就把两侧的床头抽屉里的物品拿出来,全都塞的满满当当。
晚上十点。
司机送走韦涟,江岫卡着入睡时间进入主卧,就看到原本放在抽屉的物品,全都拿了出来,摆放在外面。
“怎么不放进去?”江岫不解地问道,伸手要拉开抽屉。
谢长观宽大的手掌捉住他的手腕,俊美的脸庞看不出一丝不同:“你先休息,我来收拾。”
好吧。
江岫收回手,听话的躺下休息。
第二天。
江岫醒来,发现物品还摆放在外面,困惑地蹙了下眉尖,不过,他全部心思都在接下来的考试上面,并没有多想。
最后一天的考试,不能出任何差错。
七点半。
谢长观送江岫去考场,目送少年进了校门,他打开电脑处理邮箱里的工作文件。
英语。
理综。
时间一点点过去。
眼看离高考结束还剩半个小时,周祥忽然打了电话过来。
工作文件处理得差不多了,谢长观一边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一边接通电话,语气冷淡地开口:“周爷爷。”
周祥担忧的问道:“你连着吃了好几个月的药,副作用应该已经出现了,需不需要我再给你配了一点儿药,压制一下?”
副作用不是病,但发作起来很难以忍受,不然,谢长观以前不会那么抗拒使用药物治疗。
谢长观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下,没怎么思索便拒绝了:“不需要,后面的药,也不用配了。”
从今以后,他不用再吃药了。
周祥愣了一下,不用配了??
性‖瘾治疗是一个长期缓慢的过程,有时候甚至于花费大把的精力时间,最终也不见得有疗效。
谢长观这才只治疗了几个月,就要停止用药?
周祥面露焦急,劝阻道:“不行,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的病要是中途停药,很可能会反弹。”
一旦反弹,前面的一切治疗便尽都作废了,后续要还想治疗,就要重头再来了。
不止如此,由于个体的差异,周祥也把握不住,反弹期会持续多长时间。
他手里的病人,也有受不了副作用,中途停药的人在,反弹期几个月至几年的都有。
“我知道。”谢长观截过周祥的话,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放心,周爷爷,我很清楚后果。”
清楚?
清楚还胡来??
医者最怕的就是病人不听医嘱,周祥气的吹胡子瞪眼,然而,不等他追问,谢长观就挂了电话。
谢长观放下手机,深邃的焦褐眼眸缓落在电脑屏幕上。
最近几个月,他身上一直有副作用,停药之后会不会真的反弹,谢长观心里也拿不准。
不过,就算真的反弹了又如何?
宝宝可以承受得住的。
一定可以的。
谢长观曲着长指,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低喘了一声,熟悉的热流在他身体里流窜,直逼得他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谢长观眼底暗潮涌动,颜色本就很深的薄唇,变得愈发的猩红,似要滴血。
他快速合上电脑,大手在西装兜里摸索着,摸出一个药瓶,一瓶薄荷糖。
谢长观眼球下移,垂眼看着手心里的两个瓶子,果断拿起装薄荷糖的瓶子打开,倒出几颗,丢进嘴里。
咔嘣——
咔嘣——
小小的薄荷糖被利齿咬碎、咀嚼、碾磨成碎末,浓郁的薄荷味冲刺着口腔,从鼻腔直冲大脑。
一颗。
又一颗。
……
谢长观接连往嘴里倒着薄荷糖,隐忍得眼眶泛出一圈儿猩红。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
考试结束的广播一分不差的准时播报,江岫从考室里出来,仿若是一下子卸下了所有的重担,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起来。
他真的……真的参加完高考了!
换成去年,这是江岫想都不敢想的事。
江岫的步履都不自觉变得轻松了几分,他跟着人流往校门口而去。
看到校门口通道一侧停着的黑色林肯,江岫唇边漫开笑容,小跑着向男人跑去。
“谢长观!”
谢长观倒入最后一颗薄荷糖,缓慢地拉开车门,准备与其他在外面等候的家长们一样,去校门口接人,怀里就扑进一具纤细柔软的身子。
少年柔韧的双臂抱着他的腰,仰着秾艳的小脸,眉眼弯弯,勾的人发疯:“我考完了!”
谢长观的脑子里嗡地一声长鸣。
下颚紧缩,下意识用力,咬碎嘴里的薄荷糖,刺激的味道灌入喉管,直入肺腑,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深深压抑在的阴暗,放出了一头叫做欲‖望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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