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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过他说的对,流民的哀哭从来传不到她的耳中,病痛与贫穷也一样。若非有宿傩,她大概也……
果然没有立场反驳这种高傲的观点。
这样一个世界,有没有宿傩都很烂啦。只好这样宽慰自己。
浮舟跟着他,来到京都已是盛夏。
天气热到她不愿出房门,一同来避难的还有珍贵的冰块配不到房里的荻花。
怎么每次都有这姑娘?
浮舟甚至已经感到习以为常,所以平安时代的剪影里,当真有这么一位快乐而肤浅的女郎?
浮舟待之,犹如后人对于琥珀的凝望,那个时候的女孩子呀……
对方却不领会她的思忖,只管大咧咧的闲谈:“别这么苦大仇深的,嗐,前两天还把我的香薰赠与你,如今只是想同享一阵清凉。别小气呀。”
浮舟饮下甜汤,给她支招:“这对里梅来说易如反掌,你也送他礼物,说不定他会送冰块给你的乳母。届时你们一院人都要感激你嘞。”
“那不行,哪有女性先给男人赠物的道理。旁人听说,恐怕以为我倒贴哩!”
荻花此言破解了冰块无关风月的难题。浮舟抽动嘴唇,提醒她:“在你面前的人,正是倒贴才走到京都。”
“这不一样,宿傩大人也喜欢你。”
那她大错特错,没什么不一样的。浮舟也不反驳,继续听她滔滔不绝说。
“我们京都的女孩子都见过世面的,才不会因为一两句好听的话就堪堪相从,落到个悔恨终生的下场。”
“只有没见过世面的人,心里存着非分念想,把两三句信笺里写的告白当了真,以为果然有滔天的好运在面前。那才是身与心都要万劫不复了。”
荻花作为土生土长城里人,对人际交往的不传之秘如数家珍:“何况,有的时候就算心里磊落,没有半点风流的意思,传到别人的耳朵里,还未可知对方要怎样想。还是尽量少些议论好。”
荻花的烦恼,也都和浮舟毫无关系。
她本是乡里人下人,跟着两个乡里来的咒术师。
与主人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同居关系,凡此诸情形,在舆论场中几乎达到了难以选中的状态。
浮舟也就做出被道理折服的样子,对荻花另眼相待:“你小小年纪,却比我懂太多,我要是有你一半机敏,大半的困难想必都迎刃而解。”
女伴笑吟吟乐开了花,老练而世故的样子又一点都没有了,其下又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得意姑娘。
浮舟在京都的交际人选也只有荻花,因此不可避免地也会和宿傩谈起她。
“挺有趣的,逗起来也好玩。”她实打实地评价,“对方从没什么坏心眼,或许我观荻花正如大人看待我一样吧。”
“是么,”宿傩的手指拍她额头,“我看你的坏心眼不少。”
“没有的没有的。”唯一夹带私货被揪出来,浮舟还在努力讨好他:“而且我确实很好玩吧?”
“你这…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宿傩评价,“笨。再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不像现在一样。”
她听了就直摇头:“才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结果才矢口否认没多久,不过月余,浮舟就自己先打破。
起因是初秋时节的赏桂。宿傩嗅到桂花芬芳的时节里,又邀浮舟同游。
她转头就恢复了视力,牵着宿傩伸出的手就要出门。
宿傩在一边看着,观察间觉得不可思议,既为事情之奇异,也为她毫不遮掩的态度。
“就这样?”他欲言又止。
浮舟虽然之前说着不感兴趣,但真到了秋风起兮的季节,兴奋情绪溢于言表。可以出去玩了!
她问:“你还想怎么样?”
快走啊快走啊,浮舟内心焦急着,时间有限,呆在院子里是做什么。见宿傩站立原地,难免生出想催促的念头。
他两手抱胸,两手叉腰,像在思考:“我是说你的眼睛……你抬起头来。”
浮舟抿嘴,不敢表现出不耐,照做,于是对上宿傩审视的目光。
他在她眼前上下挥手:“这就能看见了?”
浮舟真害怕他要细究其原理,总觉得他三天学不透呢,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她的时间。
她也不回答,怯懦说:“那我们还出去么?”
“……我真情愿是你故作愚笨。”
浮舟白他一眼,想他多半瞧不出来:“人高兴的时候,哪里会深思熟虑。或者你就当我蠢吧。”随他。
宿傩捏着她鼓起的脸颊:“又不高兴了。”
浮舟心里知道,宿傩嘴上这么说,心中并不讨厌她这样。但他毕竟也是个随心行事的家伙,或许有朝一日改换口味,终究不能依恃。
她哼了一声,反往他怀里倚,磨蹭片刻才名正言顺地离开。
他们如今的相处,有一半靠的是她苦心经营的爱恋。
另一半——谢天谢地,宿傩没发狂。
里梅送他们出城到山脚,放下车辕,接下来的路途就由她与宿傩步行前往。
浮舟没有吃苦的爱好,如今桂花开在山寺中,要为了它徒步而上,她就不乐意了,心里也打起退堂鼓。
她那袖子拂拭额头还没诞生的汗珠,却好像它们已经要淌下来了一样表演:“感觉有点累,不如我们喝杯茶就回去吧?”
“供佛之地清净,也没要走多少路。”宿傩轻飘飘一句话,里梅就离开了,留浮舟望着车在路途中掀起的披盖徒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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