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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挣扎的腿,声音反而透出无奈。
盛菩珠呼吸乱了,脸颊泛红,知道自己恐怕是曲解他的意思。
“没有慌。”
“方才不饿的,现在突然觉得饿得厉害,能吞下一头牛的那种。”因为心虚,她垂眼不敢看他。
“一头牛?”
“太大了,夫人吞不下的。”谢执砚视线,缓缓压在她红润的唇上,神色莫名晦暗。
盛菩珠紧张抿住唇,清澈的一双眼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
谢执砚伸出手,指腹蹭过她红润的唇:“下次这话,夫人莫说。”
他声音忽然一顿,尾音压低有些意味深长,薄薄的唇勾着,慢条斯理道:“我会忍不住多想。”
多想?
多想什么?
盛菩珠还是懵的,想问,但不敢!
毕竟少有的几次经验告诉她,这种好奇一旦问出口,谢执砚这人就要开始上手段了。
他回长安,不过短短月余,她在他手上吃过的亏,加起来恐怕一双手都数不尽。
这回笼觉,盛菩珠终究还是没能睡成。
才闭上眼睛,就被韫玉堂外的喧闹声给惊醒。
“这是怎么了?”
“听着像是大伯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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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砚皱了皱眉,他没有回答盛菩珠的问题,而是对屋外守着的杜嬷嬷吩咐:“把人拦在外面,不许放进来。”
盛菩珠揉了揉眼睛,哪里还睡得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明宗醉酒一事,我已经查清楚。”谢执砚看着她,很平静地说。
“私下去春宵阁喝酒,是不洁身自省。”
“酒醉夜归,置孕妻不顾,是冷落发妻子。”
“薛清慧被他推倒,摔伤,这是罔顾生命。”
“按照家规,犯其三条者,鞭刑二十,我已禀报族中长老。”
盛菩珠一怔,所以她方才醒来时惊讶他睡在身侧,其实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睡醒不久,而是处理完谢明宗回来,刚准备睡下。
他这身体是铁打的吗?
一夜未睡,在风雪夜骑马去了天长观,结果他还能撑着整个白日不睡,去查谢明宗的事。
“郎君真的不累吗?”盛菩珠问。
谢执砚歪了一下头,望着她,反问道:“我累不累,夫人难道没有亲自体会过?”
盛菩珠当即呛了一口,涨红了脸。
谢执砚站起来,好整以暇给她斟了一杯热茶:“看来,对于我的体力,夫人从未上过心。”
“等家中琐事告一段落,我定当为夫人解惑。”
*
谢氏祠堂,灯火通明。
谢明宗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他后背的衣袍尽裂,成串成串的血珠子滚落而下,几乎把半边身体都染成红色。
秦氏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嫡子血肉模糊的背,声音尖锐带着哭腔:“母亲,您要给儿媳做主。”
“明宗虽不是家中世子,但也是举元的嫡长子,您嫡出的亲孙,他就算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没道理被打成这般模样。”
几个仆妇拦着秦氏,她转头死死盯着谢执砚,声音宛若啼血:“三郎就算是长公主亲子,从出生时起身份就高于明宗,但你们都是谢家一脉相承的子孙,我知道明宗自小与你不合,但三郎你也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恨不得要了明宗的命。”
“说破了天,你是谢家子孙,是明宗的兄长,这难道不是手足相残?”
谢执砚看向秦氏,灯影下他的五官越显凌厉深邃,脸上明明没有表情,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
“正是因为作为兄长,才要更加严厉管教他。”
“谢明宗作为谢氏子孙,贪杯好色,不自省,不洁身自好,不尊重妻子,错而不责便是放纵。”
“他犯了祖宗定下的规矩,那就理当受罚。”
“放屁!”秦氏恨得手里的帕子都扯烂了:“不过是同僚之间的宴饮,怎么就不洁身自爱,贪杯好色了?”
“您知道春宵阁是什么地方吗?”谢执砚冷声问道,目光冰冷又锐利。
秦氏一愣,哭得红肿的眼睛闪过疑惑,她是内宅妇人,又怎会知晓春宵阁是什么地方。
谢执砚走到谢明宗身前:“你自己说。”
谢明宗嘴唇苍白,狼狈垂下头,嘴巴张了张,声音在发抖。
“春宵阁,是花楼。”他不敢抬头,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头。
“花楼?”秦氏倒吸一口凉气,惊得脸都白了,但还是强行想要维护嫡子的脸面,“就算是花楼,那他也是初犯,不该受此刑罚。”
“整整二十鞭啊,背上抽得没有一块好肉,从小到大,明宗都是按照他父亲所期望的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身子弱,如何受得了这样重的伤。”
“秦氏。”
“你也跪下。”老夫人叹了声,扶着蒋嬷嬷的手站起来,她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
秦氏不解,身体抖了抖:“母亲,儿媳不懂。”
“不懂?”老夫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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