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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兰折断,指腹拂过裹满了水汽的玉兰枝叶。
渐渐分不清,到底是潮湿的水,还是别的什么湿滑。
今日这一场雨,一直持续了整个黑夜。
有时细腻如迷眼的烟雾,缥缈叫人得以喘息,但又极其磨人,大多时候还是瓢泼而下,像是要把一些都淹透,浇湿。
帐幔无风自摇,满室都是暧昧的鹅梨香。
盛菩珠甚至不知道,她饱满红润的唇,崩溃时喊出的那些话,最能勾出他心底那些深藏于礼教之下的绮念,每每开始,就很难结束。
……
当第一缕光,从山巅浮上来的时候。
谢执砚高挺峻拔的身影站在榻前,他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外裳,掌心纹路压着层层精致的绣花,所触之下衣料潮得像是能滴水。
八仙桌旁的花几上,插了一枝雪白的山茶,一夜过去,花枝不堪雨打,白色花瓣凋零一片片掉在紫檀桌面。
像极了昨日夜里,因为饱胀不堪。
收不住,所以不慎,沾在褥单上的痕迹。
五更天刚过,虽然一夜未睡,谢执砚并不觉得疲惫。
他一丝不苟穿衣,悄无声息去浴室洗漱,只是那布巾擦手时,略沉的目光慢慢从指尖巡视而下,掌心不动声色握了握。
她是他的妻子,她说了那样的话,他不觉得自己是在生气,而是作为丈夫,让妻子清楚他们已婚多年的事实。
至于她想学端阳长公主,那种肆无忌惮的做派。
谢执砚默默在心底冷哼一声,他的妻子想要端阳长公主那样郎子簇拥的日子,那这辈子是想都别想,下辈子也别想。
好在妻子无错,一直以来端方规矩,有错的是做了不表率的长辈。
卯时刚过不久,端阳长公主就被身边的嬷嬷从睡梦中叫醒。
“娘娘快些起。”
“不好了。”
端阳长公主睡眼迷蒙,莫名道:“这里是公主府,能有什么事情不好?”
嬷嬷一脸见鬼的表情:“靖国公府世子来了。”
“他来干嘛?”
嬷嬷还未说话。
谢执砚幽冷的嗓音已经从屋外传来:“姨母,外甥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凡谢执砚开口喊她“姨母”,那肯定是要放大招。
端阳长公主眼睛一闭,往后一躺:“告诉他,我病得快死了。”
“让他过些时日再来。”
“娘娘,拦不住,老奴根本拦不住。”
随着嬷嬷话音落下,走进来几个黑衣打扮的嬷嬷,力气之大叫人惧怕。
端阳长公主连个准备都没有,就被人兜头一罩,用锦衾裹住。
谢执砚嗓音不紧不慢。
“我送姨母去天长观清修一段时日。”
“正好陪一陪我家母亲。”
“免得姨母不克制,不自省,还带坏我家夫人。”
第26章
端阳长公主屋子里伺候的人,哪里是这些黑衣嬷嬷们的对手,她气得差点哭出来。
“谢三郎,我可是你亲姨母!”
“天长观在山上,冬日落雪后清冷得很,你知我性子素来热闹惯了,怎么可能受得了山上的孤寂。”
谢执砚没有看她,语气很冷:“我知您是长辈,我若以晚辈身份压
你,便是僭越。”
端阳长公主挣扎一停,闷声闷气道:“你也知道啊。”
“好执砚,姨母知道你肯定在气头上,虽然姨母近来都没与菩珠见面,也不知是什么事惹你这般恼怒,但你是晚辈,是该敬重我些。”
“去天长观清修这种事,不如就算了吧?”
谢执砚墨一般的眸色没有半分变化,他继续面无表情说:“所以我已先入宫拜见太后外祖母。”
“我同外祖母说,母亲与姨母已经小半年未见,想念得紧,想姨母在新岁前去天长观陪她小住月余。”
端阳长公主瞪圆了眼睛,简直气笑了:“好你个谢三郎,竟然拿母后来压本宫。”
谢执砚面容隐在暗处,薄唇抿了抿:“是姨母动手在先。”
端阳长公主觉得冤枉:“明德侯府二娘子落水一事,菩珠寻我帮忙,自那以后,我都小半月未曾见她,如何能惹你生气。”
“你要是不说明白,那就是冤枉本宫。”
“哦。”
“原来明德侯府二娘子的事,我家夫人还寻过姨母,我竟是不知。”谢执砚语气极淡,透着异样的平静。
听得端阳长公主心口无端抖了抖,急急忙忙解释:“那是小事,你不必感激我。”
“那姨母之前带吾妻看郎子跳胡旋呢?”
“呃……”
“那是意外,你放心,郎子穿了衣服,我懂得规矩的。”端阳长公主非常心虚地说。
“是吗?”谢执砚脸上忽然带起一抹笑,慢条斯理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就几片薄纱一样的料子,那能叫衣服?”
端阳长公主也是睡迷糊了,她怎么就忘记那日盛菩珠回去的时候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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