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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落下来。
盛菩珠感觉自己变得全然失控,因为有了雨水的滋润,那些不契合,成了令她无法招架的饱满。
身上绣着百蝶穿花的袔子,扭绞着玉兰色薄绸寝衣,胸前的蝴蝶如同扇动翅膀从布料中飞出来,鹅梨帐香让人感官成倍放大。
雨越下越大,要把一切浇湿浇透。
在这场姗姗来迟的暴雨中,盛菩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是……不是……”
她睫毛抖了抖,在嘴快过脑子把‘砸伤’两字喊出来前,赶忙声音转了个弯。
含糊不清问:“不是睡着了吗?”
“睡了吗?”谢执砚微抬下巴,逼人的眼神意有所指,显得那样不近人情。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她从一开始小心又隐晦地打量,到最后甚至不惜得寸进尺地试探,虽然她觉得自己那点心思藏得很好。
只不过……
他眉心轻蹙,没想到敦伦一事竟如此艰难,她脸色看着有些白,神色虽不算痛苦,但也能看出并不适应。
罢了,还是尽快结束。
他心底一叹。
盛菩珠咬着舌尖打了个激灵,感觉人在水里晃动,暴雨淹掉整个沙漠,她快被冲垮,然后死掉。
在失去意识前,她往上攀附的手,好像摸到他手臂的位置缠了绷带,离得近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金疮药香。
……
这一夜,盛菩珠睡得并不好,感觉人是累昏过去的,但精神却一直在半空中飘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黑暗中挣扎着醒来,可眼睛依旧困得睁不开。
“嬷嬷。”声音哑得连她自己的吓一跳。
“娘子。”杜嬷嬷早就等久了,听见声音赶紧上前,“还有一刻钟就辰时了,今日娘子需得同郎君一起去给长辈敬茶,可不能耽误了吉时。”
“好。”盛菩珠闭着眼睛哼了哼,享受最后那一点松泛的懒意。
当初谢执砚走得急,他们夫妻二人连茶都未曾敬,依着规矩,今日是得补上,算是全了当初作为新妇的礼。
杜嬷嬷给她喂了温水,眼底心疼都快掩饰不住,慈爱替她理顺鬓角翘起的发丝,轻声道:“今日事紧,等敬了茶,娘子回来补眠,晌午后还得与郎君一同去天长观拜见寿康公主娘娘。”
盛菩珠照旧闭着眼睛点头,人却不动,她性子自小疏懒惯的,在闺阁中做姑娘的时候,虽会被长辈拘束着学规矩,但作为家中长姐,又是最灵气聪慧的那个,在家里时就算祖父祖母多疼惜几分,大家也不会觉得偏颇。
所以赖床这种事,在盛菩珠的认知里,不属于不规矩。
她手脚软得像一团被揉捏过度的面,最不适的当数身下那处,根本不想动,只能软着声音撒娇:“嬷嬷你去匣子,把祖母给我的那小罐药膏拿来。”
“婢子这就去。”
盛菩珠脚尖踢了踢,慢慢翻了个身,把脸颊蹭进柔软的枕头里。
下一刻,她觉得脸颊凉凉的,有什么圆润且坚硬的东西压到她耳朵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过去。
嗯?
怎么有些熟悉。
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拥着锦衾,一下子坐起来。
她的宝贝白玉算盘!
盛菩珠惊得连呼吸都要停了,有一种白日见鬼的感觉,难道……
她不免联想到另外一件,已经快被她忽略的大事!
那就是! W?a?n?g?址?发?布?Y?e?i????μ?????n?????????????????
谢执砚认出在琳琅阁上的人是她了?
“娘子。”杜嬷嬷拿了药膏递上前,表情欲言又止。
盛菩珠思绪被打断,朝她摆摆手后放下纱帐:“嬷嬷不用担心,我自己来就行。”
虽然杜嬷嬷是从小照顾她的,但她都已经嫁人了,况且还是那样私密的地方,盛菩珠觉得只是上一个药而已,有什么难的。
她伸手扯掉锦衾,怎么也没料到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全身都在隐隐作痛,肩腰像是被人折断又重新拼起来,连灵活的指尖都不听她的指挥。
盛菩珠才勉强把贴身的寝裤褪下来,忍着不适挖出一块淡粉色的药膏在指尖,毕竟是那样羞于启齿的地方,她摸索许久还是不得其法。
正想叫杜嬷嬷来帮忙。
正好帐子外有脚步声走近,盛菩珠只当是杜嬷嬷关心她许未有动静,过来询问的。
“这止疼消肿的药膏,我一人是没法用好的。”
“嬷嬷能不能帮……”余下的话,她全都卡在喉咙里,撩起纱帐一角的手僵在半空中,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身体还维持着那种极度别扭的姿势。
柔软的海棠红的织金锦衾堆叠在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上,一双笔直的长腿,玉足穿着罗袜,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像是被造物主精雕细琢,红梅开在雪里,顺着平滑的弧度,有些若隐若现的地方,恰巧被锦衾挡住。
只是惊鸿一瞥,他本该退远的,浓黑如墨的眼眸沉了沉,他止住脚步。
盛菩珠想躲,身体绷得像弦一样,身上那处就更疼了。
谢执砚叹了口气,视线只是端方落在她拿药的手上,声音低沉:“别动。”
他穿戴整齐,但鬓角是潮的,几缕黑发贴在冷白的颈项,身上有刚沐浴后的皂香,应该是在外院书房,因为那香不是她房里常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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