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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
闻遥看完,探手又摸摸信封,把信纸翻过来仔细瞧瞧,确定楼乘衣千里迢迢送过来一封信就只留下这两句话,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提。
她沉着脸,哗哗几下把信纸撕碎扔到一边,心道谁他娘要喝你的破酒。
第二日,宫里传话的中官早早到兖王府外候着。皇帝宣赵玄序入宫,另有口令叫闻遥一同入宫探望苏嫔。闻遥不意外,装好果脯同赵玄序骑马入皇城。赵玄序去雍和宫,后宫与雍和宫一北一南,两人在宫门口分开。
“走了。”闻遥朝他挥手,招呼一声拎食盒随一个小太监离开。赵玄序站在原地看着闻遥走远,身侧一大堆太监催不敢催他,欲言又止,心里干着急。好不容易等到闻遥拐过一个拐角彻底看不见人影,赵玄序收回目光,转身迈开腿大步往前走。
他身侧的太监松下口气,急急跟在他身侧,阿谀奉承道:“殿下这次可是替陛下解去一个心头困顿,陛下早早要司礼监拟好赏赐品列,就等殿下功成归来好行嘉奖!”
赵玄序双耳不闻,毫无反应,龙行虎步衣袖翩飞,越过俯身行礼的众人抬腿跨入雍和宫。
他甫一踏步进去,殿内众人的目光就唰唰朝他身上汇聚。
张鋆原本混在人堆里垂着脑袋装怂,赵玄序一进来,他松下一口气,动动肩膀站直身体。
其余人的神色就要复杂许多。高兴的、厌恶的、冷淡的,多种多样。小太监守在旁边,手里银簪子缓缓拨动香炉。气味特殊的香雾随之扩散,游蛇般消失于煦煦春日里。镶嵌珠玉的帘子从中间分开,后头坐着皇帝。
今日皇帝模样颇为不同,居然衣着鹤纹道袍,头戴银冠。他面色红润,再被那香雾一包围,当真有几分仙人姿态。
赵玄序在他面前站定。
“事情办的不错。”皇帝也不在意他,一指旁边:“淮河水灾,宿州遭难。有人给朕上折子,商议在宿州收买百姓田亩,推行以桑代田,增加丝绸产量以充盈国库。来都来了,在旁边听着。”
“父皇,儿臣还是觉得这是良策。”
皇帝话音刚落,秦王当即上前一步,拱手,率先开口:“边疆屯田、锻造甲胄、兵马粮草……处处都要用到钱。既然南洋人看中天水丝绸,愿送百万两白银购买,何不能以桑代田,提高纺织司丝绸产量换取白银,以解决国库空虚的难处?”
“四皇弟。”雍王声音温和而坚定,道:“民以食为天。宿州水患淹没良田,眼看就要春种,百姓心中本就焦急。以桑代田,桑苗成熟还需不断时日,百姓何来米粮?如何能够吃饱饭?即便从外省借调,米价也定会上涨,百姓必定心有不满。”
秦王怒视雍王,语气冷嗖,说:“皇兄何不提以桑代田百姓能够从中取得的钱财?钱财充裕,百姓又怎么会买不起外省米粮?”
“因为以桑代田兼并田地,获益的是商贾不是百姓!”雍王也沉下声:“水患不除,农田贱卖,百姓如何安身立命!”
秦王咬牙:“何必如此固执,充盈国库戍边,以防止北辽南下,这才是如今头等大事!”
两位亲王互不相让,唇枪舌剑。周围人包括皇帝都没太大反应,显然这段时日已经吵过不止一次。就在这时,门外卷帘掀开走进来一个小太监,附在皇帝近旁几步,轻轻说了几句话。
“果真?神丹成了?”皇帝一下子精神许多,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前倾,殷殷问太监:“好好好,快,快随朕去看看!”
说罢,竟是不管还站在地下大的众臣与儿子,拂袖要走。迈出去几步,皇帝又想到什么,转头目光准确落到躲在人堆里的张鋆身上,声音缓缓,道:“以桑代田之事再议。张爱卿,今年户部的花石纲需多花心思。”
张鋆一张俊脸皱成苦瓜,闭闭眼,低头上前两步拱手:“是。”
皇帝点头,转身离开。外面銮驾落下,太监尖长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众宫人浩浩荡荡拥着天水九五之尊往丹药房去。
皇帝找重臣商议国事,商议到一半道士丹药好了,于是就兴冲冲抛下大臣离开——这事怎么看怎么荒谬。
没有人动,有人轻轻叹着气。
赵玄序冷淡厌烦,深觉这一趟浪费时间,不如在宫门口等闻遥,率先转身往外走。张鋆连忙跟上,一路追着走到连廊下,气喘吁吁:“等等等等,有事要商量!”
赵玄序瞥眼:“花石纲?”
张鋆点头又摇头,伸手比了一个数字:“今年司礼监递过来的数目比往年翻了整整一倍,他们还真敢开口要!回去细说,闻遥人呢?”
闻遥自然是还在云锦阁。
她一来,苏嫔心情就大好,笑声隔着一层窗户都能叫人听见。内屋软塌上,苏嫔肚子盖着一层狐绒布,手边放着果脯,褪去鞋袜躺在上面笑得花枝招展,一只手紧紧握着闻遥:“就是这个味道,我已经想了许久了。”
苏嫔苦孕。据红漱说平日里闻着一点荤腥就想吐,压根用不进去肉食。但怀孕的人光吃素怎么行,只能憋着气强撑着吃下去。结果折腾小半个月,人又清减下去许多,下巴尖细尖细。
皇帝老来得子,虽然说算不上多么重视,但也有些关心。闻遥看看周围,这才几天过去,云锦阁就又添置不少好物件。
门口响起轻快脚步声,红漱端来碗燕耳羹,捧到苏嫔面前小心劝慰:“娘娘,早上就没怎么用膳,现在时候还早,喝点东西垫垫吧。”
苏嫔没有一点胃口。
她描摹的越发弯挑的眉毛扬起,漫不经心摸摸手上的护甲。当着闻遥的面,她怀孕后越发古怪的脾气没有发作,口吻尚好,缓声道:“那就用些吧。”
“好。”红漱相当高兴,取过一个小碗盛两勺燕耳放在里面。一旁悄无声息走上来一个小宫女,先用银针在小碗里刺一下,而后端起燕耳羹一言不发大口吞咽下肚,垂头退至一边。
闻遥一愣:“这是——”
苏嫔笑起来,掩着红唇:“宫里手段,脏的臭的都有。我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吃穿用度就都要更加小心。”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宫女和银针都没有异样。红漱另行盛些燕耳递给苏嫔,还给了闻遥一碗。
这种清淡如稀粥却又没有粥香的汤汤水水,闻遥也不爱吃。她仰头一口囫囵咽下,放下碗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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