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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结果大致不会有错,不过为了准确起见,她还是将药丸一分为二后碾磨了。
显然,她的判断并没有错。
杨静菱观察着崔宜萝的神情,劝慰道:“其实或许江大公子有何难言之隐?毕竟你年岁还轻,不如你同他谈一谈?”
崔宜萝的确年岁还轻,但江昀谨呢?他已二十又二了,其他与他同岁的高门世家的公子在他这个年岁,快些的子女都快进学堂了,即便慢些,也已有子嗣。
他性子古板,又是那样在意江家的荣耀兴旺,大房只剩下他一人,他怎可能不愿诞下子嗣?
只是不想让她诞下子嗣罢了。
她在窗后听得分明,闻风说,他服用这药已两月有余。
两月有余,他们成婚也才两月有余,他是从成婚起便在服用避子药。
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让她诞下子嗣。
可却一直瞒着她。甚至在昨夜,画舫之上,她问他日后做父亲会如何教导子女,她以为两月有余未怀上子嗣也属常事,她并不心急,但未想到是他刻意为之。
那昨夜他又为何要默认会与她有子嗣呢?而在谈论子嗣后的第二日一早,便服用避子药。
崔宜萝恍惚中忽然想起一件事。因为她还有用,不是吗?当初他不就是听萧靖的命令才会护着她吗,否则他根本不想与她有任何接触。他为了萧靖,为了朝廷后世,大业当前,哄骗她又怎能算违背君子之道?
一切忽而明朗起来。
所以他如此用意是,待一切结束,便要和她和离吗。毕竟江家不许纳妾,他也不可能做出贬妻为妾这样的事。
瞬时间,崔宜萝心中生出了浓浓的后悔,她为何会相信他,为何他让她相信他,她就真的相信了?分明她知道得很清楚,她不该相信任何人,更不该对任何人有期待。事实上,各人皆是为了自己而活。
崔宜萝心中思绪如一团混杂的线团。他既然不想和她有子嗣,又为何要每夜与她欢.好?就是因为他每夜都会与他欢.好,她才会以为,他是想要有子嗣。
原来,他也有几分欲望是吗,才会宁愿每日服药,也要夜里同她欢.好。
她分明想毁了他的规矩,让他浸染情.欲,此刻却觉得讽刺至极。
“宜萝?”
见崔宜萝垂着眼,秾丽的面容隐在阴暗中晦暗不明,杨静菱试探地又唤了一声,忧心忡忡。
崔宜萝扬起唇挽出一个标致的笑。
“没事,静菱,今日的事还得劳烦你为我保密,莫让二表哥知道了。”
杨静菱仍有几分忧心,但夫妻之间的事她也不知如何插手,最终点了点头应下:“我会的,你放心。”
崔宜萝维持着笑,又扯了别的话头来,但二人皆心不在焉,聊了几句便默契地止住了。
回了寄雪斋后,崔宜萝拿了账本出来看。
可根本看不了几页,平日里轻而易举便能对出来的账,此刻竟是看不进几个字。
她看着密密麻麻的账本,心中却在想那不可能实现的最后一丝期望——她要不要直接拿着还剩一半的丸药,去问江昀谨?
可转念又想,她在他和萧靖眼中,只是夺得皇位的一颗棋子罢了。而当初,他在她眼里,又何尝不是摆脱婚事的棋子呢?互相利用而已,又何必互生怨怼。
是她一时糊涂,失了理智,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崔宜萝心不断往下沉,却触不到底。
黑夜袭来,凉薄的月色渐渐蔓延。
崔宜萝在江昀谨回房前,掐着时辰将灯烛熄了,她躺在榻上合上双眼。
昨夜折腾到今日天方亮才歇下,入睡不久又赶回江府,她又外出在杨府待了一阵,她本该身子十分疲乏,疲乏到沾上枕头就该入眠。
但在一片黑暗中,她却如何都无法陷入沉睡。
门扇忽然轻响,是江昀谨回来的动静,崔宜萝不必回头便能清楚知道。原来不知何时,他们已互相了解对方。
崔宜萝眼中闪过几丝讽刺。
一如常日的,浴房内水声轻响。
随后,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温热之感,在炭盆烧得旺的卧房中也格外明显,明显到崔宜萝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躺下,又凑近了几分。
“没睡?”
他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几分犹豫。
崔宜萝闭着眼不答,维持着绵长均匀的呼吸。
身后的人只问了一声,见她不答,便并未再问,也未挪动身躯,在榻上与她挨得极近。
他与她之间似乎有种默契,默契地不过问,默契地不跨越某条界线,他知道她并未睡着,但她不答,他也不会追问,只当她有其他缘由。
崔宜萝忽然对这种保持边界的行为厌恶至极。
“府中出了何事?”
寂静许久之后,就当崔宜萝以为他们不会再说话,今夜就这般心照不宣地过去时,男人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崔宜萝心口像扎了一根刺,浑身难受。
她咬了咬唇,“没有。”
身子突然被翻转,她骤然对上男人阴暗发沉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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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通知:恭喜玩家[江昀谨],您的攻略对象[崔宜萝]对您的好感值已降至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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