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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辽盘踞草原,周边部落小族无不避让臣服,北辽四十八部威名赫赫,响彻天下。大抵每个部族中都有武功顶尖者,突吕部便有一对双胎兄弟,力如泰山,性情残虐,曾在众目睽睽之下生吃过战俘血肉,即便在北辽也是恶名昭著。
没想到居然会在此处。
耶律都罕忽然抬手拔出身侧长剑,下颔绷紧举起剑尖直对赵玄序。他身边那两个北辽武者和若干将领霎时间闭嘴安静下来,面色恭敬安顺。
耶律都罕双眼垂睨,剑光闪闪,呵道:“今日踏平此处,牛羊草场和奴隶便归属我北辽勇士!”
“好!”震耳欲聋的叫喊应答接着耶律都罕的话冲天而起!耶律都罕话音落下,二十万辽骑策马奔腾犹如巨江扑面卷袭而来!
冲在最前面的便是那两双生兄弟,他们也果真勇猛无匹,重刀劈下将一天水将士从中间劈开,重锤砸下让一人脑花四溅。虎入羊群般迅速在天水军中撕开一条破口,直直冲向赵玄序与钟离鹤。
钟离鹤手中长剑翻转,策马犹如利箭般冲出,抬剑稳稳迎上那记重锤。侧面长剑砍来,他猛然一拍马背,整个人斜掼而起,抬腿当胸踢在一人心口。那人在马背之上避无可避,硬是吃下这一击,骨裂声清晰可闻。钟离鹤一刻不停歇,手中长剑抬起直直冲向他咽喉!
他这里酣战不休,另外一边,高少山却被被一队北辽铁骑逼开,渐渐远离赵玄序。见状,耶律都罕带着另外一对弓弩箭手迅速靠近赵玄序。
他手指搭在弓弩箭滑扣处,新仇旧恨混合在一起,他眉眼冷厉折下,毫不犹豫扣下滑扣。数柄短小而锋锐的弓弩箭飞至赵玄序近旁,箭头上毒光冷锐,只要划破皮囊沾染一点就足够要人性命。
赵玄序眼睛眨也不眨,手里拎着的长剑一横,内气回荡震落所有短箭。闻遥查探地不错,焚心残卷到手,赵玄序体内原先残缺运转的内劲补全,这会儿实力提升不止一两成。击落短箭后他反身欺上,耶律都罕迅速避让,剑尖几乎擦着咽喉划过。
而后冷光自旁边来,耶律都罕咬牙抬手竖剑挡下这一击,立即发觉了不对劲。上回军营外他是隐约不敌赵玄序,可一夜过去再次交手,赵玄序实力展露,赫然远胜昨晚!
耶律都罕心中顿时涌上重重疑虑。
为什么,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不先前就杀了他?
一击落空,赵玄序转手挥剑,另一只手勒住缰绳,眼神厌恶落在耶律都罕身上,杀气毕露。
野狗,罪该万死盯着别人碗里的骨头叫。偏偏这只狗当真与闻遥有过一段密切的过往,这段过往里没有他赵玄序,他永远替换不了耶律都罕还是楼乘衣时与闻遥相伴的时光。
这一点,光想想就让赵玄序如鲠在喉,抓心挠肺,恨不得将那段记忆从耶律都罕脑子里连根挖出,把闻遥从里面掰下来,嚼碎咽下自己肚里。他怎么可能不想杀掉耶律都罕,他只是没在四下无人时动手的打算。
赵玄序心知肚明闻遥心软,顾念旧情。他不打算给闻遥留下哪怕一点探究猜想耶律都罕死法死状的机会。两国交战,两军对垒,他要在在三军之前、大势所趋下杀掉耶律都罕,光明正大,不容一丝质疑。楼乘衣灰飞烟灭,今天死在这里只是北辽三皇子,一点不讨闻遥喜欢的耶律都罕。
他与耶律都罕再次同时拔剑,寒光闪烁,但凡靠近的都叫两人削掉了脑袋。周围北辽的弓弩手蠢蠢欲动,可碍于赵玄序离耶律都罕太近,他们又不敢擅自动手。
耶律都罕悍然抬手,手中长剑与赵玄序剑刃纠缠。剑身在两股巨力之下不停颤动,倒压向一侧。耶律都罕迅速抬眼看向一个弓弩手,呼吸急促道:“杀了他!”
被耶律都罕点名的弓弩手咬牙,抬起弓弩对准赵玄序脑后,毫不犹疑地按下!
“叮!”下一刻,一把匕首流星般蹿过直接将这柄弓弩箭击落,而后继续贯穿弓弩手的心脏!
闻遥刚到就看到耶律都罕带着一群人围剿赵玄序。她面色冷凝,踏马飞起踩过战场上冲杀的一个个人头飞快靠近,而后拔剑一挑挥退耶律都罕,紧接近身,一掌稳稳打在耶律都罕心口。
耶律都罕那只翠绿澈亮的眼瞳蓦然睁大,犹带几分不可思议。他视线缓缓在贴近的闻遥身上划过,开口欲言,张口却喷出一口浓稠无比的鲜血!
闻遥也看他,可她的神色太冷静,收手回身落在赵玄序马上,看着耶律都罕被疼地坐都坐不住,身子一歪狼狈从马上滚落在地。他手臂上金灿灿的华丽臂环一下子沾上土壤,卷发散落,面上混合血污,连额头上华丽张扬的宝石抹额都变的灰蒙。
他手臂撑起,断断续续往外吐血,抬头盯着闻遥。
闻遥在高处看他,忽然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当年山寨大火,一绿眼睛小孩跟着她走出来,瘦骨嶙峋,面上满是污垢。闻遥个子比楼乘衣高上许多,低头只能看到他一身破破烂烂满是脏污的衣着和蓬乱头发间露出的一只狼一样的绿眼睛。
往日之事不可追忆,汴梁城那场叫人意料不到的离别后,汴梁城点香酿酒懒懒散散的楼乘衣就和凝儿连同华美招摇的一同化为乌有。回到北辽的耶律都罕确实是她不喜欢的,她心疼不起来。
耶律都罕受伤坠马好似在周围万马奔腾的辽骑中点了一个大炮仗,辽语闻遥是听不懂的,她只听见周围的辽人哗啦啦一顿叫喊,不要命般朝她和赵玄序涌过来。弓弩箭四射,她抬手挥剑,星夷剑剑光绽开如万千莲华,周围瞬间又是倒下一大片人。
重重人影外,耶律都罕被人搀扶着带上马。前方有数不清的人前仆后继隔绝在他与闻遥之间,将他安然隔开。他却反而似受到什么极大的刺激,双目眼白处血红一片,右手死死按着剧痛的心口,额角青筋暴起,狠狠咬一下舌头,舌尖破开,血腥味顿时弥漫在他口中。
耶律都罕抬目看过来,翠绿眼瞳深深浅浅一片,哑声道:“你方才,竟是当真要杀我!”
闻遥:“我不是将军,不太懂领兵作战,但好歹会点拳脚功夫,要你脑袋不成问题。”
耶律都罕面色惨然,却依旧顽固地抬眼看着闻遥,恨恨言道:“是你当年亲手救下我,你救下我,把我带回去,让我活下来,能够去到汴梁、回到上京——而你今日却要为他杀我,闻遥,你我至多不过一载别离,究竟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闻遥侧首抬剑,星夷剑柄瞬间穿透两三盒贴近辽骑的胸口。她眼睛眨也不眨拧动手腕,将里面的血肉搅动的一团糟乱:“让你打仗,你在这儿给我念诗呢。”
此番话叫赵玄序眉目展开,神清气爽。他单手举剑抬起,周围围拢过来的辽骑瞬间忌惮万分地后退。原先在外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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